是皇上也用這種行為侮辱於我,您讓我再要如何想,如何去忍。”
季衡的聲音大了起來,因為平常幾乎都是輕言細語地說話,突然這麼大聲,倒嚇了皇帝一跳,而且看季衡胸膛起伏,簡直是要氣得暈過去的樣子了。
皇帝這下子是既為自己覺得委屈,又為季衡覺得委屈起來。
心想為何自己愛季衡不可得,而季衡得一個佞臣的名聲,也的確是十分地委屈。
皇帝一時之間倒是無言以對了。
其實他之前哪裡沒有想過呢,他對季衡這樣的情愫,就已經是對不住季衡了,是侮辱了他,如若是表現出來,讓世人也知道了,那麼,就是讓世人的汙言穢語來侮辱他了。
皇帝是什麼道理都懂,只是管不住自己的心。
他一番抓心撓肺之後,眼眶裡似乎都盈上了眼淚,但是季衡是個十分牴觸而戒備的樣子看著他,讓他深深地嘆了一聲,“為何老天爺要如此對不住朕。”
季衡卻不知這與老天爺有什麼關係,道,“皇上,微臣的心意十分明確,微臣對皇上只有崇敬敬愛,並無男女之間的情愫,也請皇上尊重微臣。而皇上貴為天子,最不該輕易出宮,要是遇到危險,微臣萬死不能辭其咎。”
皇帝靜靜看著他,然後又搖了搖頭,似乎是要將自己腦子裡的執念搖走,說,“朕以後自當謹遵和你之間的君臣之道,朕愛重你,所以,君卿,並不想要你難過為難。只是,你也不要離開朕身邊,可好?”
季衡愣了一下,沒有回答,皇帝又問了一遍,“朕會尊重你,明年就又選秀,朕會找個更愛的人,朕不會讓你為難,所以,你也不要離開朕身邊。”
季衡看皇帝這麼苦苦哀求,倒是覺得他十分可憐了。
不由就有些心軟,只是,他卻是勢必要回江南去的,於是就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微臣一生為你的臣,侍奉你。”
皇帝又覺得感動起來了,一感動,就又想抱住季衡親幾口啃幾口,但他也只能看看季衡的嘴唇,看看他的臉蛋,然後說,“朕回宮去。”
皇帝叫了人進來將季衡那些書畫都拿走了,然後自己也走了。
季衡一直將他送到了車馬院子裡,看到他坐車離開了,才轉身回自己院子裡來。
許七郎跟在他的身邊,問,“衡弟,你和皇上之間,是鬧了什麼矛盾嗎?皇上剛到的時候,神色十分不好,是要發怒又隱忍著的樣子。”
季衡對他虛弱地笑了一下,說,“沒什麼事了。”
130、第一百十一章
許氏回家時,皇帝已經回宮了,她其實很有些疑惑皇帝對季衡的看重,每日都要召季衡進宮也就罷了,他還經常出宮來季府。
許氏也有些擔心皇帝是真要將季衡當做倖臣用,不過看季衡是個很有主意的,又一派坦然的樣子,母親在這方面一向會看得很明白,許氏以自己的判斷,覺得季衡和皇帝之間並無不正常關係,雖然有了這個判斷,她到底還是有些擔心。
季衡說要同許氏說話,就和許氏在許氏的內室裡坐下了,而且讓人不可接近。
許氏便問,“可是事情有什麼變化?”
季衡便先斬後奏地將自己去求季朝宗寫信的事情說了。
許氏聽後十分震驚,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說什麼好。
季衡就道,“非如此不能洗脫別人強加於我的汙名。母親,還請你能諒解。”
許氏很有些傷心和慚愧地看著季衡,說,“我怎麼會怪你呢。不過是你父親和我沒有將你護好,你小小年紀在宮裡如履薄冰就罷了,還要揹負這等汙名,怕你傷心,我從來沒有過問過,也沒有想過解決之法。反而還要你自己來解決此事,母親已經十分慚愧了。”
季衡道,“母親,你對孩兒的生養之恩,已經大過天地,又如此般愛護我,兒子此生恐怕都無以為報,你可千萬不要那般說,只會讓我自責罷了。”
許氏便不說了,而是道,“季氏宗族出面解決此事,自是再好不過。只是,不知族長收到朝宗的信,可會按信中所說的幫忙。”
季衡道,“到時已經不重要,事情已經發生,族長難道能夠站出來說信不是他所寫麼,再說,他也不能讓自己兒子揹負欺君罔上的罪名。”
許氏嘆了一聲,道,“如此,便是好的,只是,就怕要惹怒皇上和你父親。”
季衡也在心裡嘆了口氣,他知道,他父親恐怕不會怎麼生氣,皇帝定然是要大發雷霆的。
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