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了,只要你救了他,便免不了接踵而來的麻煩!”
來自九幽的女魔頭再次用利害關係威脅著帝王,不懷好意地在利益與親情之間架起了一杆天平——江山與親情,孰輕孰重!
“父皇哪有你的鐵石心腸!”
一聽父皇的口氣頗有幾分鬆動之意,欣喜若狂的太子殿下哪容得這個女人在旁攛咄。
“太子殿下想必還不知道吧,您最親愛的父皇可是你的天雅的——親——生——父——親啊!你們是骨肉相連的親兄弟,親兄弟還可能在一起嗎?親兄弟還能相愛嗎?依賤妾看,還不如讓他死了的乾淨。”
嘿,她怎麼把這一出給忘了。父子相殘,兄弟成奸,哪兒還有比這更精彩的戲碼,若是錯過了,她會後悔下半輩子。
“……兄……弟……”
他與天雅,竟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如許深的愛,如許濃的情,曾經瘋狂的痴戀和纏綿,甚至不惜以死相殉的絕決,眼看倒成了別人眼中的一出好戲,一場鬧劇……
“不會的!這不可能!你騙我,你騙我!天雅他長得如此平庸,怎麼會是你和……你和父皇的兒子!”
“太子殿下不相信,賤妾可以證明給您看。還有皇上,你們真不愧是父子啊,連說的話都一模一樣,要是妾身拿不出證據來的話,反倒要被你們駁倒了。”
雲嘉儀一副大慈大悲普渡眾生的良善模樣讓觀者不寒而慄。她輕盈地移至皇甫燁面前,自懷中摸出一玉色的瓶子,拔開瓶塞便是一股異香撲鼻,她傾出瓶中的一些流汁俯身塗在天雅的臉上,笑吟吟地等著預料中的效果出現。
“他臉上覆著的這層面具可是莫師兄的登峰造極之作,戴在臉上近十年都沒有拿下來過,除了他特製的藥水之外沒任何東西能將這面具與他的臉分離開來。莫師兄為了保護天雅倒是頗費心思啊!”
內心的抗拒抵擋不了行動上的誘惑,面臨極度迷惘的抉擇的皇甫燁鬼使神差地仔細尋找著雲嘉儀所說的面具,而在藥水的作用下逐漸剝離天雅的面板的“第二張臉”慢慢地浮出、翹起,捲毛了邊角。當他顫抖著手去揭開已皺起的面具時,另一隻手已快了一步替他做了這件令他矛盾不已的事。
“天……”
面具下是張異常美麗的面容,從鼻樑起被完全分割成了陰陽兩界。陽界完美得令觀者驚歎,幾乎全部傳承自雲嘉儀的秀雅和精緻,筆墨難以形容其萬一的華麗與高貴,還有來自其父不可錯辯的隱約特質,若不是突兀地爬滿他另半張臉的龍形刺青,他完全可以取代其母“天下第一美人”的稱號了。
言語到了這個時候已顯得太多餘,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雲嘉儀所言非虛,而失望得甚至有些失魂落魄的太子死死盯著懷中人忽然間變得陌生的臉,好半天才從喉間迸出一聲暗啞的嘶吼,拔腳衝出了“長涼殿”。
“終於落幕了,雲嘉儀,你對這場戲的結局還算滿意麼?”
當年的一個錯誤竟延續了兩代人的糾纏,會釀成如此苦果也是當今皇上所始料未及的。深深凝睇盤在天雅臉上猙獰的飛龍,他忽然之間體會到了她十九年的恨從何而來。紅豔的高傲女子,在奉獻出了自己全部的純真的愛之後獲得的卻是背棄,還有什麼比打擊更沉重地傷害到了她的尊嚴。
只可憐了天雅,他們兩人愛與恨交織而成的結晶,同時也成為了最無辜的犧牲品。
無比溫柔地將天雅抱進懷中,掌心內力微吐,從天雅已漸涼的背心重穴注入他的心脈之中,以他的武功之強,固然不能與雲嘉儀相提並論,可也不遑多讓,眼見得天雅幾近閉塞的經脈被慢慢衝開,人也有了幾許微弱的氣息。
人是勉強救回來了,接下來的打擊他又能否承受得了呢?會徹底顛覆掉他生存的理由的事實真相,會不會讓天雅就此崩潰一蹶不振?皇帝不敢想當然地說他的兒子會是最為堅強的,必然能接受這個現實,所以在他的身體與精神恢復到能經受再次的重創之前,還是對他隱瞞此事吧。
“去,把御醫都叫來,務必好生調理好天雅的身體。還有……沒有朕的旨意,誰都不許將今日之事洩露半點給他知道,尤其是他與朕的父子關係,如有違者,宮規處置。樺兒,你也不例外,明白嗎?”
“是,兒臣遵旨。”
皇甫樺也一下子無法消化片刻之間降臨到他們頭上的驚人事實,憑心而論,他是更樂於見到這樣的結果。過去他喜歡天雅,可天雅只把他當成王爺,充其量也不過是朋友,他只屬於皇兄一個人,這樣一來就大大的不同的,天雅變成了他的兄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