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嗎?瞧靳蘊陽心急如焚的種種舉措,可不像是對待一個街上擦肩而過的陌生人會有的態度啊!
講到底,會救他不過是興致來時的衝動,至於他與“靳眠山莊”有沒有關係那已經是意外的收穫,不論最終獲利的是否是他,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他——挺喜歡這孩子。
外表雖其貌不揚,個性也極其惡劣不馴,算不上是個收在身年取樂的好物件,卻出人意外地對了自己的脾性。
假如在這場利益對等的交易中他得不到臨安的經濟命脈的掌控和其在武林中舉足輕重的地位,那他帶回京城的就將是眼前的一片淡然——什麼都不放在眼裡、放進心裡的男孩。不是當孿童,也許是謀士,也許是奴僕,也許是情人,又也許是……兄弟。
他已經有好幾個弟弟了,但每個都不知道心裡打的什麼鬼主意,有些是垂涎他的寶座,有的則是另有所圖,沒哪個單純似他般,不追名、不逐利,連生命都可以輕易捨棄了,還會在乎什麼呢?
這樣的人,放在身邊最是適合不過了!
只是要馴服他,還得慢慢來才行。
那些都是後話了,目前最重要的是怎樣留住他。雖是身體內的寒氣未清,肢體仍舊麻木僵硬不甚靈活,依著他固執得十頭牛都拉不動的性子,即便是爬也會離地自己遠遠的,絕對說到做到。
喜愛他的倔強並不代表贊同他玩命、不愛惜自己的行徑。首要便是穩住小東西,免得他跑丟了,他還得再去西湖中撈上一回,太累!
不著痕跡地瞄了一眼外頭,仍聽不見任何動靜!切!真慢!
一邊在心裡頭埋怨手下的沒效率,一邊不得不裝出張騙死人不償命的笑臉,勸道,“別說得這麼絕嘛!也許只是一場誤會呢?解釋清楚就成了嘛。在下更是好心救完了你才知曉你身份的。莫冤枉了好人才是!”
冷冷地斜睨著這個恨不得把全天下的人都收為己用的傢伙,他是不是生怕放過江南漁米鄉這塊首屈一指的肥肉才緊抓自己不放,可惜要令他失望了呢!
呵呵,被靳蘊陽拋棄的靳晴陽只不過是又一個天雅罷了。
“我怕你是白費心機了,說出口的話怎能收得回?”
“跟不跟我賭一把?他仍在乎你。”
“沒這必要了。跟太子殿下賭無論什麼結果都是一個字——輸。”
一句話挑明瞭男子的身份——當今皇上最為器重的皇太子皇甫燁。這個自幼集萬千尊榮於一身的男人,可以說是完全繼承了其父霸氣的帝王風範及其母聰慧靈巧的心思,至於那副天生的冷酷心腸和冷漠寡情的性子就不知道是像誰了。
似這次興致來時拖著貼身護衛潛出京城南下游玩來了。其任性妄為的程度比之其父可謂有過之而無不及。有這麼一位活潑過頭的主子對服侍他的人來說就是項莫大的考驗了。
太過頻繁的麻煩和來自皇上、皇后的壓力一次又一次讓“東宮”從總管到掃地工都巴不得他們的太子爺不要太“活潑”、太“賢明”、太喜歡“微服私訪”“體察民情”,結果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接踵而來的是聖上的雷霆之怒和皇后的訓話。
神奇的是至今為止都沒有一個“東宮”的人被逼瘋或是被處罰,真該說是皇上聖明亦或是作父親的太瞭解自己生的兒子是什麼德行。總之是“皆大歡喜”相處到現在。
沒人發瘋……奇蹟!
皇甫燁不是不清楚自己下面的人在想些什麼,他只是懶得約束自己。畢竟能盡情玩樂的日子不多了,現在不趁機享樂,以後不就沒的機會了?
何況現在他面前出現了一個這麼有趣的小東西,不盡興欺負上一下不就可惜了!
哈……
極佳的耳力已經聽見了匆匆穿過花廳的兩道完全不同的腳步聲,其中一個急迫、紛亂的陌生腳步聲顯然是他此次亟欲拉攏的“江南龍頭”——靳蘊陽。
暢然一笑,瀟灑的模樣足以迷倒一票女子了。得意不已得湊近身托起靳晴陽尖細的小下巴,黝黑深眸中明白寫著勝者的得意。
“不管你願不願意賭,這場局——是我贏了!”
第四章
驚詫地瞪著眼前放大了的得意萬分的男子英俊得只有“可惡”可以形容的臉孔,大腦中還來不及反應出令他如此胸有成竹的原因,院門深處紛踏而來的腳步聲立即告訴了他為什麼……
下意識的反應就是想逃,而他也確實付諸行動了……突如其來的大力推開了幾乎撐在他身前的皇太子,他勉強立直身子便往屋子裡躲,什麼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