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
“賢弟,你看你也知道他是什麼人!行得端坐得正又有什麼用,周大人就行得不端坐得不正了嗎?還不是一樣被下大獄!正所謂小人難防!”
“皖槿大人一世英名,皖家幾代賢良算是被糟蹋盡了!”
“說的也是,若說被貶為侍童是無奈被辱,現下就只能是自甘墮落了!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那是自然!皖紫霄一代奸佞,殘害忠良必定遺臭萬年,人人得而誅之!”
推開門,看到齊府門外站著一眾太學生時,齊遠山也是一愣:“不知各位來我齊府,可是有要緊事找家父?”
“不勞齊大人”,領頭的太學生衝著齊遠山拱拱手:“我等代表太學生請齊公子為周銘周大人一案勸諫皇上、晉王。這是我們徵集的請願書。”說罷,從旁別人手中接過一沓厚厚的文稿遞了過去。
齊遠山並不接過,只是掃了眼“請願書”道:“遠山不過一介布衣,尚未在朝中謀職……”
“齊公子!”領頭的太學生一掃謙恭,臉上多了幾分嫌棄:“一直以為齊公子深明大義,現在才曉得原來是這般推諉之人!周大人蒙難實在是國之不幸!”
“我還沒有說完”齊遠山聞言也不惱火:“方公子的性子果如傳言中耿直。”
被稱作方公子的書生皺起眉頭:“齊公子知道我?”
兩人本來年齡相仿,但齊遠山看上去顯然要比書院裡紙上談兵的“傻書生”成熟很多:“方公子在書院裡的言論,在下略有耳聞,比如什麼‘方青天’。”
“且不說那些”,方書生瞬時窘迫地紅了臉,故作鎮定道:“周大人的事還請齊公子勞心。”
看著晉王與曹國公斗,嘉佑帝開心得不得了,哪還有空琢磨這件事日後更壞的影響。不論民間鬧成什麼樣,橫豎他是一點兒也不想管,要救周銘就還是要從晉王下手。
齊遠山原就打算去找韓景,出門又正碰上情願的太學生,順水人情至此怎會有不接的理:“方公子剛剛有些小誤會,在下的意思是遠山雖才思拙劣,但定當竭盡全力還周大人一個青白。”
包括方書生在內的太學生們沒想到齊遠山會答應的這麼順利,驚訝地相互看看,確定自己沒聽錯後才笑著道謝,匆匆趕往國子監。
☆、第二十五章 誰更薄情
韓景早料到齊遠山會來,可真到見面時,他又感到陣陣不安。進了前廳就能看見齊遠山沉著臉,端坐在椅子上,連方臺上他最喜好的雨前龍井都是碰也不碰。
韓景眉眼低垂,笑得分外討好:“小山怎麼不喝茶?是嫌棄這批茶品質不好?”
“與茶無關!”齊遠山聲音不似以往那般平淡,似乎藏著一股怒氣:“遠山這次拜訪只有一件事相求。”
“求?”韓景神色不定,轉而挑唇輕笑:“小山,你於我何來‘求’一說?”
“那放了周銘如何?”齊遠山冷笑著問。
韓景既沒有肯定,卻也沒有否決,墨點的雙眸停在齊遠山精緻的面容上再也離不開,躊躇良久後,無奈笑笑:“萬事只要你喜歡就好……”
大都地處北方,氣候偏於寒冷,才進冬便飄起了雪花。韓景踢了踢火盆,把玩著手中的一塊血玉,神色凝重地盯著外面的細雪飛舞。
“紫霄”,韓景將目光移回默默坐在對面的人身上,略一遲鈍:“周銘一案查的怎麼樣了?”
“王爺不知道?”皖紫霄淺笑道:“便是全天下都不清楚,王爺也應該明白不是?”
韓景右手有節奏地敲著旁邊的案几道:“現在情況很棘手,如果周銘案處理不好,怕會惹來眾怒。”
皖紫霄偏過頭看著韓景骨節分明的手指,笑道:“做之前不就想到了嗎?反正名聲已經夠爛了,再爛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反倒若放了,那就更證實殘害忠良的罪名。王爺不會連這個也想不明白吧!”
韓景皺緊眉,加快了敲擊的速度,臉上的不耐煩更加明顯。
皖紫霄一副瞭然之姿,笑道:“王爺想說什麼就說吧!憋壞了王爺的金體,紫霄可賠不起。”
韓景悶聲說:“你既然都知道了,還要本王說什麼!”
皖紫霄笑得更燦:“齊大人真是好大的能耐,幾句話就挽救了‘周青天’的命。我看這天上的神仙也未必能如此呼風喚雨!”
韓景不悅道:“紫霄,這份風涼話也說了,事也該去辦了!”
“哈哈哈”,皖紫霄笑地前仰後合,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道:“武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