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在他之上。
“我倒想與你一戰,只不過不是現在。”寒山沉吟,“我有線索要告訴你。”
算起來自從次褚雲樓一別,也有半旬未見了,打量著身邊疾行的寒山,雖然身上有傷,速度卻不減,銀色髮色迎風拂動。想來應該是武功又精進了。可是這元氣大傷的檔口來找他,是對他有信心,還是太過自負呢。
“接著!”寒山突然輕喝一聲,拋過來一個東西,鎏雲英眉微皺,迅速運氣而起,飛身接過,原來是一盅酒。
冷峻的臉上雖然不顯露什麼,鎏雲心中卻是頗多無奈。這寒山果然還是嗜酒如命,隨身帶酒。
“這可是白頭翁獨家珍藏。”寒山嘴角輕揚,衝他示意。鎏雲無奈一笑,一把扯開壺塞,倒過來便大口飲下,辛辣醇厚的液體順著喉嚨一路燒到心口。
“好酒。”鎏雲利落地用袖子擦過下巴,便把酒拋給寒山。寒山接到酒盅便咕嚕咕嚕地牛飲,酒液順著優美的脖頸流淌下來,青衫濡溼了深色的痕跡。
“冬至之日,燙上一壺美酒真是人生何求。”寒山平凡的面龐上浮現出微紅,神情卻是豪爽肆意,“有這美酒相伴,便是下那陰曹地府又如何!”
鎏雲挑眉,他大概已經知道了寒山為何受傷。
“你那隨身帶酒的習慣還是沒改,要是江湖中人都知道白頭翁視酒如命,一壺好酒就可以讓你心神大亂,有機可趁,你就命不久矣了。”
鎏雲語氣冰冷嘲諷,說的話卻暗含關切。“酒是你的心頭血,卻也是你的軟肋。殺手是不應該有致命的弱點的,越是在意,越容易失去。”
“爽快。”寒山一飲而盡,回過頭打量著鎏雲,一雙眼睛倒是燦若星辰。“你今日倒是話多。鎏雲,那你呢,你又何嘗沒有弱點。”
鎏雲不答。
是啊。即便是他這天下第一,也有比性命還重要的存在。這就是致命的弱點。
若是真有人無所求,心無一物。那便真是無懈可擊,天下無敵了。
寒山看鎏雲不再搭話,也不在意。眼神卻有些深不可測,似哀似嘆。對鎏雲的表情柔和了幾分。鎏雲也察覺到兩人之間的氣氛緩和了下來,不像寺中那麼劍拔弩張。
心下也十分快慰。自從那次不歡而散之後,他還以為已經是形同陌路。
而現在寒山卻也不提那次爭執,也沒有半分激諷他到頭來還是被主上隨意撇開之意,已經是給了他臉面和讓步了。
明知是主上一時興起,還是一頭扎進去,如同飛蛾撲火,如今也算是嚐到這份苦楚。
咎由自取罷了。
嘴角掛起一絲釋然的輕笑。察覺到寒山速度放慢,鎏雲頓時也警惕起來,正了正神色,見寒山回頭輕聲道:“就在此處。”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日
鎏雲和寒山相視一眼,神情都有些複雜。
“這裡是寧王的地盤。”鎏雲緩緩開口道。
他們現下躲在隱蔽處,到了寒山所說之人的藏身之地。褚雲樓對僱主的保密工作卻十分保密,寒山能跟到此處已是不易。鎏雲心下感激,這個剛進褚雲樓便認識的亦敵亦友之人,實則是個面冷心熱的。
“不錯,上旬來過府裡的唯一一個外人就在此處。”寒山也不敢妄下決斷,又扭過頭看了看鎏雲,語氣有些高深莫測地說:“還有那位閻公子,也算外人。”
“嗯。”鎏雲也不看他,深思起來。“這樣暴露也太簡單了,何況我與寧王這王孫貴胄素無瓜葛,無怨無仇……”
“無怨無仇?”寒山打斷他,眼神銳利如刀,“你且聽過斬草要除根,十五年前你家破人亡的原因你可還記得?”
鎏雲渾身一震。
“你是說……”鎏雲目光閃爍不定,記起往事使他眉目緊皺,有些痛苦之色。思慮了一會便衝寒山點了點頭,道:“進去吧。”
想不到還會有和寒山並肩作戰的一日。
鎏雲雖是心事重重,卻也感到有些快慰,身法上還不自覺地和寒山比較起來。輕輕躍入後院,倒也無甚戒備。寒山在前頭與鎏雲相視一眼,便輕推開房門,剎那間一股危機感襲來,殺手的直覺使得兩人同時向躲開來,幾柄飛刀便深深刺入身後木樁中。
一個黑衣蒙面的男子迅速飛身而出,又向鎏雲使出四柄飛刀,鎏雲迅速閃避,又抽出無常劍反手硬擋住兩柄了。
那黑衣蒙面人也不戀戰,身體輕盈無比,一縱便上了房頂,跳了出去。
寒山擰眉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