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般境況之下,自己無疑會成為眾矢之的,就連撥打下一個電話的勇氣都消失殆盡。
何況這回是要跟那個一絲不苟的伍昊空解釋,一想到那簡直要凍結人心的冰冷語調,不覺後脊爬過一陣惡寒。
硬著頭皮待電話接通後,連珠炮似的說出一串“你家安歌在我這快點來接他別問為什麼總之快點來就好了”,不待對方反應就迅速結束通話。
雖然是省卻一切標點符號的急促語氣,吐字應該還算清晰,許久對方也沒有回撥過來,總算鬆下一口氣,稍稍後仰,失了力氣的身體就順著重力作用緩緩落進溫厚的沙發墊中。
疲憊的眼瞼一個勁地往下垂,撐不住倦意,雲修平暫且沉沉合上雙眼。
………………
沉默
腦中走馬燈般回閃著一晚的喧囂,酒精灑落的味道,混著那兩人餘下的體溫瀰漫在鼻間,說不出的柔和氣息,就如最香甜的催眠歌謠,悠悠在耳畔奏響。
幾乎就在剛剛進入沉眠的一刻,門鈴急促地響起。
毫無禮貌可言的叮咚聲連打,簡直令人擔心門鈴的按鍵會不會就此報廢,從朦朧的睡意中一躍而起,雲修平一個箭步衝到門前。
吹進寒冷夜風的門外,明軒眉頭緊鎖地投來憤恨的目光。
“你是剛犯事了啊?!”
明明受害者是我才對。
不滿地回望過去,卻不待他讓開,明軒就強行擠進玄關。
根本連理會他的意味都沒有,想必是已經急躁到了差些就要破門而入的狀況。
默默一聲輕嘆,眼看明軒已衝進客廳,正當雲修平準備順手合上門,身後的一個冰冷聲音裹著凜冽的寒風刺痛耳膜。
“讓開。”
不知何時站在門外,伍昊空一臉漠然地瞪著他。
“真是的……怎麼都把我當壞人啊……”
內心吶喊了無數次“真正的受害者是我啊你們這些混蛋”,卻懾於伍昊空壓抑在沉默中的憤怒而無法出口。
不過這些傢伙也來得太快了點吧?這麼大半夜的既沒公交車、出租都很難擋到,果然又是戀愛暴走的力量。
總算連伍昊空也請進房中,還特意探出門外望了望,確認再沒有人在,雲修平才鬆下一口氣。
在房中尋了一圈,意識到正作小憩的兩人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