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已經堅強的能承受這一切了。
當我以為沉默就是答案的時候,他吻在我的手心裡。
〃不要對我太溫柔。〃 我的聲音是鎮靜的,但我的心有它自己的意志。〃如果不愛我,不要對我太溫柔,我不想誤會你的同情。〃
他的大手覆蓋在我的手上,另一隻手托起我的臉,喃喃的問:〃無可,無可,你為什麼這麼特別?〃
我喜歡他叫我的名字,彷彿'無可'意味著什麼。
〃我不知道。〃 我低下眼簾輕輕的回答,我怕看進他眼裡,我怕我看不見我想要的愛情。
他的嘆息抽動了我所有的神經。我覺得這像是一個審判。
〃我離過婚。〃
我點點頭。
〃我有一個孩子。〃
〃我知道。〃
〃我和她花了四年時間在離婚上,指望她哪天反悔了,畢竟小小需要一個母親。〃
他緊緊握著我的手,坐到我身邊。我被他的話震撼住了,我怎麼忘了,小小才七歲,他還需要一個母親。我,無法成為他的母親。
心好疼,痙攣著,彷彿要抽走我最後一絲生氣。原來我還沒有堅強到足以承受一切。
〃無可……〃
我把蒼白的手按在他嘴唇上,認真的看著他的臉龐。聽說,愛一個人可以為他捨棄一切。我想他還是沒有愛上我,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捨棄了,他卻還有一個幼子。
我的聲音是那麼冰冷,那麼遙遠:〃我姓東,知道為什麼叫無可嗎? 因為我是東氏企業的二少爺。〃
他惘然的看著我,不能理解我剛剛說的話。我抽回那隻被他緊握過的手,已經是冰冷如霜了。
從這一刻起,我被白色的冰層包圍。
愛你的東無可已經死在這裡了。
我把我的魔方留給你,能給你的都給了你,祇是你不要而已。
聽過天女羽衣的故事嗎?
我不是仙女,我也沒有羽衣,如果我不迴天堂,他就會毀了你,而我已經沒有心力守護你了。
我最後能為你做的,祇有這些。
思念‧;趙清言
他走了,帶著唯一屬於他的那部黑色的手提電腦走了。
我沒有阻攔他,因為我知道,他要的我給不起。小小拉著我的衣服哭了一個晚上,不停的問我,大哥哥為什麼要離開,是不喜歡小小了嗎?
我什麼都說不出來。
記得第一次看他的時候,那麼文弱秀氣的男孩,有一頭漂亮的茶色頭髮,像琥珀一般的眼睛,細緻的長眉,菱形豐滿的小唇,精緻完美的像兒子喜歡的漫畫裡的精靈王子。
他是個很特別很特別的男孩,渾身散發出高貴典雅的氣質,舉手抬足間綻放的光彩,很容易讓人自形慚愧。
他的表情變化多端,每一個都是那麼獨特,叫人怎麼看都不會生厭。他的口音有些奇怪,參雜了英文口音,聽起來柔柔艾艾的,怎麼有人能把國語說得那麼溫柔?
他不會做飯,最拿手的菜色就是義大利粉摻和各類配料,奶油湯,漢堡,炸雞,和各種奇特口味的麵包。小小被他喂得胖了兩公斤,我很慚愧,我這個做爸爸的竟然比不上一個十八歲的小鬼。
其實他說他是東氏的二少爺時,我一點都不奇怪。他有太多地方和平常人不一樣,如果他說他是從月球來的外星人,我都會相信。
他走了,因為我沒有挽留他。
我沒有想到他竟然愛我。
我是個什麼都沒有的男人,一個很可能連自己的孩子都養不活的男人。我有什麼資格得到他的愛?我以最蹩腳的藉口傷了他的心。
我已經三十多了,不再年輕,他還不過是個十八歲的孩子。等他長大了,回顧這段感情時,他會發現,我是那麼微不足道的一個老男人。他那時的愛祇是一種依賴,一種對成年人的依賴。他需要的是一個父親,而不是一個同性戀人。
我說得很大方,我和佐家兄妹解釋,說他不過是一個富家子弟出來遊玩,現在回家了。
他們沒有疑問,我知道,我眼裡的落寞瞞不住他們。
'東無可'這三個字成了一個禁忌。 我和佐家兄妹都會自覺的逼開這個話題,小小偶爾提起,我祇是對他說,你記錯了。
無可,無可,我愛的無可。
祇有在深夜時,沒有他睡在身邊的床上我才敢悄悄的回想他的一笑一怒。我知道,他曾經在夜裡吻過我,我假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