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白謙每晚九點雷打不動的電話,付七歲過的還算喜慶,尤其是每晚聽到白謙聲音的時候,真叫一個知足,連晚上做夢都是白謙。
等付七歲終於閒下來的時候,付媽已經著手給他收拾行李了,學校過了十五就開學,付七歲想早點去,昨天給白謙打了電話,白謙說十一來接他,今天初九,還有兩天,付七歲著急見白謙,付媽則急著給他準備東西,都是付七歲愛吃的。
牛肉乾、醬肉、烤豬蹄,整整裝了一大包,付七歲回來時只帶了一個電腦包,走時卻帶了三個包,多出來的兩個包一個放吃的,一個放付媽給他新買的衣服。
到了正月十一,付七歲謊稱要去火車站,拎著三個包出門,這形象實在有點繁瑣,他很想扔一個包,付媽守在門口叉腰斜視著他,嘴裡還威脅著,“我看你敢扔。”
於是付七歲就真沒敢扔,領著三個包見白謙去了,反正白謙連他嘴歪的樣子都見過了。
白謙的車停在廣場附近,他本人正靠著車抽菸,脊背挺直,姿勢隨意,引的路過的人紛紛回頭看,付七歲黑著臉開始數情敵。
一個、兩個、三個……
“我去。”白謙的魅力真是大,他防完男人還得防女人,要不要太累啊!
付七歲把包往車前蓋上一扔,上前把白謙往車裡推,像一頭剛闖出來的小牛犢,氣哼哼的。
“先放東西。”白謙笑著止住他的闖勁,隨手拎起包走放進車後座,又把他安頓好,這才上車。
看到白謙上了車,付七歲又不氣了,連連有二十多天沒見白謙,雖然每天能聽到聲音,可是聲音這東西看不見摸不著還不能吃,只會讓人更想念,好不容易又見面了,付七歲貪心的看著白謙的側臉,又欣賞又幸福。
“你再這麼看我,我就不會開車了。”白謙扭頭朝他一笑,淡淡的說。
付七歲不情不願的坐正身子,嗷了一聲,像一匹沒吃飯的野狼。
手上一暖,白謙的右手覆在他左手上捏了捏,帶著微微的涼意,有一點點澀,付七歲卻有一種雲銷雨霽太陽大盛的感覺,他連忙伸出右手想握住白謙的手,可是白謙已經收回去了,付七歲重重的靠在後墊上,快餓死了。
白謙輕聲笑笑,沒再管他,車安靜的駛向郊外,白謙找了個地方暫時停好車,某狼餓了,需要安慰,白謙探過半邊身體,抱住付七歲,這一抱非常順利,餓了半天的付七歲早就探過來了。
他拍拍付七歲的背,這是一種無言的安慰,付七歲接受的非常快,馬上就覺得很安慰,其實主要還是感動於白謙專門停車安慰他這個行為,付七歲理解這個行為背後的用心。
最後,白謙在他嘴上輕輕吻了一下,放開他繼續開車,雖然這個吻蜻蜓點水,但也夠付七歲咂摸了,吻啊,白謙的吻啊,可是怎麼就一下呢,付小色狼不太滿意。
白謙也知道他不太滿意,可是郊外車也不少,來來去去萬一被人看到了不好,這裡還是付七歲住的地方,萬一不巧被熟人看去了,付七歲就是有兩張嘴也說不清,估計付七歲也不想說清,少年腦子裡只能放下一件事,別的自動忽略,他開啟音樂轉移付七歲的注意力。
流暢的音樂傾瀉而出……
“我們越來越愛回憶了
是不是因為不敢期待未來呢
你說世界好像天天在傾塌著
只能彎腰低頭把夢越做越小了
是該牽手上山看看的
最初動心的視窗有什麼景色
不能不哭你就讓我把你抱著
少了大的驚喜也要找點小快樂
就算有些事煩惱無助
至少我們有一起吃苦的幸福
每一次當愛走到絕路
往事一幕幕會將我們摟住
……”
付七歲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聽歌也鬧鬨,他很容易被吸引,後來聽累了就和白謙說話,自覺的挑車少的時候說話,車多了他就安靜的聽音樂,很乖巧,中途想起來沒吃暈車藥,一股腦吃了兩顆。
旅途是無聊的,被轉移了注意力的付七歲更無聊,回去以後,付七歲已經靠著椅背睡著了,中途那兩顆暈車藥發揮了作用,大概是累了,還發出低低的鼾聲。
少年的睡顏和他的人一樣美好,簡單幹淨的一絲雜質都沒有,他睡相說不上好,但是就是睡的純粹,哪怕只是藥物的作用,他暈車這麼嚴重,本來一路上並不舒服,可仍然舒展著眉頭,嘴角慣性的翹著,頭微微偏向白謙的方向顯示著他的依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