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再抵抗了,外面全是弓箭手……你的同夥運氣好,弓箭手未到便逃了,你可再沒有這般好運氣。你跟我走,我自會善待你……”
他話音未落,秋寧已縱身跳下屋頂。
陸震沒料到他竟要送死,忙伸手去拉他,只抓住一片衣角。
一排滿張的弓在火光中嚴陣以待。秋寧尚未落地,弓弦震動,箭矢如蝗,破空而來。
秋寧腳尖在地上輕點,又飛縱而起,翻轉之間跑了一段。如此艱難躲閃,眼見離弓箭手越來越遠,他也用盡真氣,速度慢了下來。
他還來不及喘息,一陣箭雨又至。秋寧手腳愈加沈重,騰挪的動作不復靈活,終於被一支箭射穿肩膀,鮮血頓時汩汩而出。他本已被陸震掌力所傷,全憑一口真氣支撐至今。此時,真氣盡散,他便是強弩之末。
陸震在後面喝令道:“放網!”
秋寧暗叫不好,還未動作,就被一張大網網住。網繩收起,他被大網掉在半空中。
陸震踱到網下,抬頭看他,帶笑的眼神似乎在說“看你還跑。”
秋寧見下面圍滿士兵,心頭絕望。他閉上眼睛,握緊短劍,準備瞅準機會自盡。
忽然一條黑影從天而降,手中寶劍砍在網繩上。隨著他的下墜,大網被剖成兩半。
秋寧腳下一空,落入那人懷中。
變故來得太快,眾人還未明白過來,那人抱著秋寧已朝步玉橋方向跑去。
陸震的手下是身經百戰的精兵,一回過神便搭弓射箭。
在滿天箭矢中,陸震追上黑衣人,右手刀、左手掌如雷霆般攻來。
秋寧忍不住脫口道:“小心。”
黑衣人看他一眼,眼裡滿是笑意。
他旋身避過陸震的長刀,同時伸手硬接了陸震一掌。
砰地一聲,兩人俱往後退了五、六步方停下。
陸震好像擊打在棉花上,胸口真氣一陣翻滾。他怕內力反噬,不得不收功。
秋寧吃了一驚。陸震更是大駭。
陸震是青龍第一武人,內功深厚,純陽掌力剛猛無比,能接下他十成功力的一掌,全國不過三、四人。他把能和自己過招的高手過了一遍,除了天璣閣閣主,再無人會和行刺齊王的藥師國人牽扯。他與天璣閣閣主交過手,這人並不是虞閣主。
他愣神的時候,那人帶著秋寧已經跑了好遠。
陸震面對他們消失的方向,嘆了一口氣。命令手下返回東驛。
眼看京城軍隊趕到,自己不能捉到藥師國的王子便算了,他如果落到齊王手中,還不知會被如何糟踐。至於那黑衣人……能與自己匹敵的對手,他一定要找出來。
黑衣人帶著秋寧跑了一陣,在一處隱蔽所在停下來。
還不等秋寧開口,他拿下面巾,露出一張溫文笑臉。竟是那日在萬花樓中遇到的步隨雲。
步隨雲笑吟吟地道:“我說過我們還會再見的。”
秋寧奇道:“你為何救我?又為何知道我的行蹤?”
他聳聳肩道:“你這樣的美人,我自然會好好愛護。要知道你的行蹤也不難。現在不是說話的地方,我替你取箭。”
秋寧也知道他說得不錯,不再多言,主動撕開肩頭衣衫露出傷口。
步隨雲見傷口猙獰,猶豫著下不了手。
箭傷雖深,並未傷到筋骨。秋寧咬牙將箭簇一把拔出來,帶出一些血肉。步隨雲急忙將手裡的藥按在他的傷口上,止住了噴出的血水。
步隨雲搖頭道:“你也太狠了。”
秋寧無力地靠在牆上,淡淡道:“皮肉傷而已。”
步隨雲替他抱好傷口,道:“我用的是祖傳傷藥,明後日便能結痂,而且不會留疤痕。”
秋寧閉上眼睛,喃喃道:“京城的左右衛軍只怕已出動了。”
“你喘口氣,我們即刻便走。”
“去哪裡?”
“步玉橋。”
秋寧點點頭。這個時候的步玉橋聚集了很多人,最適合藏匿。
他睜開眼對步隨雲道:“事不宜遲,走吧。”
步隨雲拉住他,往他手裡塞了個小瓶子,道:“這也是我的祖傳密藥,治內傷最是有效,還能滋補‘天龍大法’造成的耗損。”
秋寧防備地盯著步隨雲。而他眼中只有赤誠的關心。
秋寧壓住滿心疑惑,收起傷藥,對步隨雲點頭道:“謝謝你。”
步隨雲拉起他的手,微笑道:“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