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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青虞與蕭衍相視了片刻,然後衝他微微頷首點過頭後,也轉身離開了。
看著他們三人離開後,蕭衍渾身就好像被抽去了骨頭般,頹然的將背脊重重的跌在石壁上。
寶融,原諒我的自私,原諒我又將你推離懷抱,原諒我……
就在此時,羅煒猛然闖了進來。
“皇上,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剛才屬下看到,不遠處傳來了點點火光,屬下估計,那些火點就是拓跋鴻的軍隊,讓們距離我們不過一里地了,我們是不是,要找個地方躲起來?”
“不!”蕭衍眼中的傷感轉瞬即逝,“既然已經決定留下來了,再躲避就沒什麼意義了。”
“皇上,屬、屬下覺得,趁拓跋鴻那個狗皇帝還沒有來,您、你是不是──”
蕭衍陡然仰頭,目光很犀利的望著羅煒。
羅煒一驚,頓時語塞。
很久很久,洞中都再沒有傳出一絲聲響,靜的只能聽到劈劈啪啪的火焰聲。
馬蹄聲,越來越近,越來越響,坐在洞中的蕭衍陰戾的裂唇一笑,而後右手扶著冰冷的石壁,很吃力的起身,羅煒想上前去扶,可是剛一身後,就聽到蕭衍低沈的聲音傳來。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13鮮幣)營救
他強行起身,本想著能順利的走上兩步,可是孰料雙腿軟虛軟,每一步都好像是走在浮雲上,羅煒見他走的艱澀,冒著被他責備的風險,幾步跨上前扶住了他的手臂。
“皇上,聽屬下一句勸吧,您現在連要站上片刻都困難,怎麼能夠敵得過拓跋鴻的軍隊呢!”羅煒頓了頓,聽著越發凌亂的馬蹄聲,他急道:“皇上,如果您是想用自己來拖住拓跋鴻不讓他繼續前行傷害寶融的話,那留下屬下一個人就行了,皇上,趁現在還有時間,現在出去,還有機會──”
“放開!”蕭衍低沈的嗓音,冷若冰霜,他的目光沒有轉向羅煒,只是迅速的將手臂從羅煒的手中抽出,然後單手扶著牆壁,一步,一步,艱澀的向著洞口邁進。
“皇上!”羅煒不甘心,又追了上去,“皇上,您這麼做,說不定…說不定會連自己的性命都搭上的,您不是天天唸叨,說是不會再讓寶融掉眼淚了嗎?如果您拖著這付身子出去,根本就是自尋死路,難道,您想讓寶融看著您的屍體哭死嗎?”
羅煒話音剛一落,蕭衍就停下了腳步,他就那麼站著,也不說話,也不回頭。
洞中,靜的很,羅煒抿著唇,恨不得立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明明知道寶融是他的軟肋,明明知道他這麼做全都是為了他,明知道他此刻心裡正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可自己卻還是以此相逼,無異於是往他傷口撒鹽。
該死,自己說話怎麼就不經過大腦呢!他垂下眼瞼,不敢看蕭衍,他能感覺到,額頭上,正有一道犀利的目光,那目光,忽冷忽熱,連帶著他的身子,都似置身於冰火之中,焦躁難耐。
“朕現在能為寶融做的,就只有這些了。”蕭衍的眸中,突的蒙上一層隱隱的水霧,他扶在石壁上的手,驟然用力收緊,很難想象,一個重傷之下的人,還有如此力氣。
“朕也很怕,怕融兒會一個人,躲在角落裡,默不作聲的哭泣,你知道嗎,朕……怕極了,每每想到他會掉眼淚,朕的心,就痛的要命,”說著說著,他低啞的嗓音中湧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可是,羅煒,你有沒有想過,融兒,他是無辜的,拓跋鴻口口聲聲說擄走他是因為寶融的父親蕭鸞,因為蕭鸞殺了他的家人,這些和寶融根本就沒有關係,寶融他沒有錯,他無法選擇自己的出生。”
“是,沒錯,他是無法選擇自己的出生,可是皇上您呢,如果您能夠選擇自己的出生,那您還會選擇生於仇恨中嗎?”
“拓跋鴻抓寶融,無非是想把朕給引出來,只要朕如願站在他眼前,他便不會再對寶融做什麼了。”
“您會死的。”羅煒幾乎要被他逼瘋了,他扯著嗓子,也不管吼聲會不會傳到外面那些人的耳朵裡。
蕭衍慘淡的搖了搖頭,“無所謂了,只要寶融能夠好好的活著,朕……真的什麼都不求了。”
“無所謂?”羅煒無奈的笑聲中帶著一絲自嘲,“皇上,您真的覺得無所謂嗎?”
蕭衍笑而不答,眼中,充滿了濃濃的惆悵和憂傷。
“可是,我有所謂,我有所謂呀!”羅煒終於再也無法自己的心,激動的大喊,“這些年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多想看到你,多想摸…摸一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