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覆地掂量了顏怡玉這段時間裡頭似一盤火,後來漸淡如水的言行身後所蘊藏的含義,惠清只覺得自己一個身子都好像浸到了冰水中一般,漸漸地痛上心頭——他早該想清楚的,兩個男人間還能有什麼後果?抱過了也不需要為對方些名節負責。只有自己這個傻的笨蛋,才會這樣不知不覺地陷進他的蠱裡被他左右而不自知!
此時才發現自己對那個十年前一張開眼睛就會對自己笑的小男孩產生了不該有的感情,下了山後在他的半哄半誘下,他們的關係早已遠遠超出三師兄弟或是年長者對幼輩間本屬正常的關心和愛護,留在他身邊的行為不只是用為他治病這一藉口可以解釋的。惠清的一張臉在黑暗中白了又紅,羞躁得恨不得自己從來沒有在這個世上存在過。
“清,你出來一下!救命啊……”
才剛想起了那個小冤家便聽到他急切呼喚,聲音中帶了幾分惶急,惠清也不敢怠慢地略一抬早,從視窗箭一般地射出去,趕到一身狼狽的顏怡玉身邊時,卻不由得一怔。
烏雲半掩的月光下,顏怡玉正大呼小叫著逃過後面為數不少的追兵,懷裡還緊抱著一個女人,看到他出來後鬆了一口氣,趕緊連滾帶爬地躲到他的身後,這才探出頭來對那夥惡形惡狀的人叫罵道。
“你們這麼多人欺負一個婦孺,算什麼英雄好漢!”
雖然只是淡淡的一瞥,可是眼力過人的惠清怎會看不出,被他緊摟在懷中的女人碧裳羅裙,散亂的烏髮掩映下一張蒼白的臉秀麗無比,不是姬碧苓是誰?
心慢慢的沈了下去,可危難當頭的時候又無法更多的顧及這種微妙的情緒。
惠清夾手奪過了一個大漢向顏怡玉砍去的鋼刀,雙手—拗,頓時把那精鋼鑄就的刀身折成了兩斷,這手武功一露出來,倒也懾住了那些本來不把他放在眼裡,仗著人多就想先動手擒下顏怡玉的莽漢們。
“別以為來了個點子硬的人撐腰就行了!你身邊的那個小丫頭傷了我們鐵沙幫的白大哥,這筆帳要血債血償!”
揮舞著手上的武器,不敢貿然上前的一夥人遠遠地站在十尺外叫囂著,惠清皺了皺眉,低聲向躲到自己身後的顏怡玉問道。
“怎麼回事?”
“他們那個什麼白大哥看到碧苓一個人在江邊,就見色起意以為她好欺負,碧苓受不了他的糾纏才用毒粉傷了他……然後就不知道從哪唆使來了這一幫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