怏的太子到是沒有多少顧忌了,等開春之後,便命他搬去了東宮去居住。
入了春,李承勳的身體好了許多,藥也減了,卻還是要日日服用。他只記得那晚聽裴後與上人說什麼蠱毒,之後自己去查過,只知道似乎是苗疆一種極為厲害的毒物,種類繁多。
也不知自己當初種的是哪一種蠱毒,竟然如此厲害,就算被逼出來卻還是落下這麼個病根子。
那位為自己醫治的弘濟上人,是天下聞名的醫僧,住在千里之外的徐州城內。這次是裴後將他千里迢迢請來。
早春的玉蘭花剛剛盛開,今日陽光也好,李承勳便走出了寢殿崇文殿,到東宮內西邊的芳華園中賞花。到了園中,卻見掌管東宮園苑的女官劉掌園正帶著人修剪園中的花枝。
劉掌園見李承勳來了,便準備退下。李承勳卻攔住了,道:“我只是坐坐,不妨礙你們就行。”
園中有落蒲亭,李承勳便坐在亭子中,看著滿園春色發怔。一切與記憶中的沒有多少差別,那時在落蒲亭,昭文太子彈琴,相王,李承勳和雲陽就在一旁安靜聽著。等一曲彈完,相王便纏著昭文太子教自己彈琴。李承勳就拉著雲陽悄悄跑到林子深處。那時掌管東宮園藝還是周掌園,四十多歲,是個極其嚴厲的女官,園中的花是誰也不讓摘的,就算是李承勳相王摘了也會面露不快。
李承勳和雲陽卻總是偷偷的去摘玉蘭花,送到明德殿東邊的典膳廚。典膳廚的於掌食是好脾氣的女官,笑起來很溫柔,常常將膳廚借予雲陽給李承勳做吃的。
不過於掌食做的玉蘭蒸糕的味道卻是最好的。那時的李承勳還不太會與人說話,只會悄悄的雲陽耳邊說,再讓雲陽傳達出去。
有時候雲陽不在,李承勳一個人摘了花跑來找於掌食,於掌食就會擦擦手,溫柔的問道:“二殿下又想吃玉蘭蒸糕了?”
李承勳就只能點點頭。蒸糕剛出鍋相王就來了,不由分說奪走李承勳手中的那盤蒸糕,“我要拿去給大哥吃。”然後就頤指氣使的走掉了。
李承勳只能委屈的看著於掌食,不說話。這時於掌食就會變戲法兒似的,不知從哪又拿出一盤蒸糕,“二殿下,這還有一盤呢!”
於掌食的眼睛不大,笑起來兩眼就成了一雙彎彎的月牙,李承勳覺得特別好看,然後也會跟著笑起來。
正想著,銀鈴般的聲音卻打斷自己的思緒,“金玉姐,你就送我幾朵玉蘭花吧,等我做好了蒸糕,一定送你一盤。”
劉掌園的閨名喚作金玉。見劉掌園未回話,說話的人也不客氣,便開始折起來。要說這玉蘭花,當屬落蒲亭邊長的最好,不一會兒那人便來到落蒲亭邊,剛折了一朵,便看到了正在亭中的李承勳。
“呀……”了一聲,忙捂上嘴。
李承勳抬頭,看到來的是個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少女,朝她笑笑,招手示意讓她過來。
少女挎著一個竹籃,小心翼翼的走進亭子中。
“奴婢拜見太子殿下。”
李承勳點點頭,問道:“你是要用玉蘭花做蒸糕嗎?”
“是。”
“我幼時,東宮有位於掌食做的玉蘭蒸糕,味道很好。”
“殿下……”少女猶豫了一下,接著說道,“於掌食是我姨母。”
“哦?那你可知她現在在哪兒?”
少女雙目一沉,低聲道:“我姨母她,葬身在那場火中了。”
“抱歉。”李承勳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沒事的殿下。”少女低著頭,臉頰微紅的說道,“我也會做玉蘭蒸糕,殿下您,您要嚐嚐嗎?”
“好啊,你待會兒就送去崇教殿吧!”
章九
大唐東宮的官署機構基本模仿中央的三省六部、卿監百司而設,只是在規模和官員的人數上有所壓縮。
一置三太三少,即太子太師,太子太傅,太子太保;太子少師,太子少傅,太子少保;各一人,都是太子的輔導之官。
二置賓客四人,侍從規諫,贊相禮儀。
三置詹事府,仿尚書省。詹事一人;少詹事一人。統東宮三寺,十率府之政令,舉其綱紀,而修其職務。其下再置丞二人,掌判府事;主簿一人,掌印及糾檢輯失。主簿下至錄事二人,掌受事發辰。又有太子司直二人,掌彈劾宮僚,糾舉職事。
四置左右春坊,仿中書省,門下省。左春坊置左庶子二人,下置太子中允二人,司議郎四人,左諭德一人,左善贊大夫五人。還置有錄事,主事,令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