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2 / 4)

鄭貴妃出身低微,父母早逝,自幼在叔父家長大。鄭氏又非什麼大族,這些一直為朝中人詬病。永寧五年,皇帝追封鄭貴妃的父親為代國公。提拔她叔父鄭玄感任光祿卿,族兄鄭瑱任鴻臚卿,鄭元忠任侍御史。

鄭貴妃還有兩個姐妹,睿宗皇帝又分別封她們為魏國夫人,韓國夫人。

鄭家蒙受恩寵,聲威氣焰震動天下,每次宮外有封號的女子入宮晉見,按規定的位次排列,睿宗皇帝的胞妹持盈公主都謙讓鄭氏諸姨,不敢就位。如此氣勢,就是當年的裴家也比不上。

鄭氏獲寵的永寧五年,李承勳十四歲。因為有了新寵,皇帝對齊王與相王也漸漸疏遠,那麼對李承勳更是顧不上了。宮中宴請都儼然成了鄭氏的家宴,有時連齊王與相王也不能參加。這讓楊惠妃大為不滿,在宮中埋怨了幾句,不知誰告訴了皇帝,皇帝大怒,將近些日子賞給楊惠妃的珠寶追回,還命她閉門思過,連齊王也受到連累。

李承勳的延英殿與江陵王的少陽殿相鄰,江陵王閒時便來找李承勳下棋。江陵王的棋藝是李承勳教的,他雖然只有六歲,卻很有天賦。李承勳常常教著教著就感嘆這個徒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贏了師父,江陵王也不客氣,每次聽了都甚是驕傲。

日本國的王子高嶽親王在這一年春天來長安朝貢。仁明天皇以樂治東瀛,故而經常以樂器進貢給大唐。高嶽親王今年二十七歲,這是他第一次來長安,三月的長安路兩旁的柳枝剛剛抽出新芽,曲江杏園內杏花正開得繁盛,豔態嬌姿,佔盡春風;御內桃花灼灼,繁花麗色,胭脂萬點;遠處終南山的餘雪還未化盡,積雪浮於雲端;這是當時來自日本的留學生最嚮往的美景。

皇帝在梨園中設宴款待,陪行的有鄭貴妃還有榮寵一時的鄭氏諸人,不過高嶽親王無心欣賞眼前的景色,酒宴行至一半,忽然提道:“我想與上國棋手對弈,請陛下恩准。”

睿宗皇帝面露尷尬之色,如今大唐排名第一的國手正是裴後曾經的師傅顧懷卿,顧懷卿今年七十二歲,脾性固執耿直,皇帝幾番與他對弈,每次都被他吃的片甲不留,偏偏這老頭從來不肯讓,前幾日下棋,眼看著皇帝又要一子不留的被殺盡,一旁觀棋的鄭貴妃急中生智,故意放開自己養的拂林犬,攪亂了棋盤。顧懷卿對於睿宗皇帝一次又一次耍賴是忍了很久了,便破口大罵,連帶著把鄭貴妃也罵了。

皇帝不悅,將顧懷卿外放出京。而大唐排名第二的國手又是顧懷卿的徒弟,經此事竟然也自己辭官了。排名第三的楊季鷹前些日子被任命為副使派去參加新羅國王的葬禮,實則是去參加新羅的圍棋比賽,戰勝了新羅國內所有的高手後,又被新羅國王多留著幾個月講學。

若是讓其餘的棋手參賽,皇帝又不放心,擔心輸了有損國威。

鄭貴妃揣測出皇帝的心意,在皇帝耳邊輕聲說道:“臣妾聽說相王善弈,不如讓相王前來,兩國皇子對弈,豈不是剛好合適?更何況無論輸贏都不算失了大唐的顏面。”

皇帝聽了便讓人傳詔相王到梨園來。

自鄭氏得勢後,相王與蕭麗妃在宮中甚是低調,不像齊王與楊惠妃,被人輕易捉了短處,失去了皇帝的寵信。

相王今年十三歲,身形俊朗,只是眉目間與麗妃極為相像,一顰一笑都帶著幾番媚態,幼時被人說的多了,漸漸就不愛笑了,總是板著一張臉,越長大越給人一種陰沉沉的感覺。

待相王行完禮,韓國夫人忍不住開口稱讚道:“多日不見相王,到是愈發的俊秀了。”

相王看了她一眼,眼神依舊是陰沉沉的,一語不發。這到是讓韓國夫人挺尷尬,訕笑一下,喝了口酒。

高嶽親王聽了相王的來歷,似乎是有些不滿,但顧忌皇帝,還是與相王應戰了。十三歲的孩子畢竟比不了二十七歲的大人,最後輸了三子。

高嶽親王贏了棋局,卻不見高興,道:“陛下,我在日本國是國內第一的高手,陛下不肯讓上國的第一高手來與我對陣,豈不是瞧不起我?”

皇帝怎麼好意思說第一高手剛被自己趕出京城。忽然想到裴後曾經師從顧懷卿,又想起曾經看裴後下過的棋局,便有意讓裴後來出戰,皇帝將想法告訴鄭貴妃,鄭貴妃聽了有些不悅,道:“皇后畢竟是女子,讓她來出戰恐怕有損大唐的國體,高嶽親王怕是也不樂意。”

皇帝聽了覺得有理,想了想,對身邊的人說道:“那讓太子來吧!”

李承勳那時正在延英殿聽陸九齡講學,聽了宮人講述來龍去脈,便問陸九齡:“太傅,你說是贏還是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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