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以為如何?”陸九齡到打起了太極。
李承勳揉了揉額頭,道:“有些頭疼啊!”
到了梨園依舊是先向皇帝行禮問安,之後便入座。
皇帝並沒有讓人告訴高嶽親王李承勳的身份,高嶽親王看又來了一個小孩,更加不悅,問道:“你是上國的第一高手嗎?”
李承勳想了想,笑著答道:“第一高手是我師祖。”
高嶽親王聽了鴻臚寺少卿的傳話,說道:“那就讓你師祖來,我不予小孩比。”
李承勳故意扯了個謊,道:“我們師門有規矩,贏了徒弟才有資格見師父。王子今日只有贏了我,才能得見我師父;贏了我師父,才能得見我師祖。”
高嶽親王便信以為真,道:“那便開始吧!”
高嶽親王先握住自己這邊的若干棋子在手中,李承勳抬手拿起一顆自己這邊的棋子。卻看這棋子不是往日的犀角象牙,也非白瑤玄玉棋子,看手藝不像宮中之物,正疑惑的端詳棋子,卻聽身邊的鴻臚寺少卿低聲道:“這是高嶽親王從日本國帶來的棋子和棋盤。”
李承勳又看了看那蒼青色的玉石棋盤,隨口道:“日本國匠人的工藝到還不錯。”雖然粗糙了些但對於一個剛開化百年的島國來說確實不易。
高嶽親王聽了,卻道:“這棋子叫做冷暖玉。在我們國家東邊三萬裡有一座集真島,島上有凝霞臺,臺上有手談池,池中出玉棋子,不用染色雕琢,天然生成,黑白分明。這棋子冬溫夏冷,故稱作冷暖玉。”
李承勳知道高嶽親王在胡扯,便也跟他胡謅起來:“我師祖向來喜愛這些仙物,王子若願意以此為賭注,此局贏了我之後,我與他說一說,到可能直接與我師祖對陣。”
高嶽親王聽了,倒也單純的答應了。
要說這高嶽親王的棋藝確實不容小覷,對方佈局巧妙,暗藏殺機,李承勳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至第三十三手,勝負仍未決。李承勳是打定主意想要那副棋,不想再拖延下去,便用了裴後平日教自己的那些陣法,反守為攻,解了兩徵之勢。
李承勳沒有將人趕盡殺絕的習慣,高嶽親王看己方棋子大勢已去,用衣袖掩住棋盤,嘆道:“ 小國的第一竟然比不了大國第一的徒孫,我認輸了。”
皇帝聽了,又落井下石,讓鴻臚寺少卿告訴高嶽親王李承勳的身份。
自己的兒子贏了棋局,皇帝自然是高興,更何況太子又是比對方小了十幾歲。
皇帝讓李承勳入座賜酒,李承勳坐在高嶽親王對面,舉止落落大方,溫和有禮,盡顯大國太子的風範,皇帝見了更加滿意。
等酒宴散後,李承勳從梨園回大明宮,行至半路,卻忽然不見了腰上的玉墜,因為那玉墜是前些日子生辰,江陵王送給自己的,李承勳便差人回梨園去找,等了一會兒不太放心,又自己也回去了。
順著走過的路一路往回,走到一半忽然聽到林間有人說話,走近了看,竟然是韓國夫人與相王。
韓國夫人將相王堵在樹下,笑的分外豔麗。相王依舊陰沉著臉,手卻被韓國夫人握住。
韓國夫人一邊將相王的手往自己的胸口放,一邊道:“不知相王殿下可有意隨我到芳歇亭中一坐。”
相王眼神朝下,一副死人臉,不說話。
李承勳早就聽說韓國夫人那些荒唐事,蓄養面首,又與自己的胞兄在外同車淫·亂,如今竟然又到宮裡引誘皇子。
只聽李承勳忽然大聲說道:“馬懷仁,你尋到本宮的玉佩沒有!”
卻是這句話把韓國夫人嚇了一跳,她以為此時梨園中已經沒有人了,才敢如此大膽,這會兒忙放開相王的手,匆匆的要離開,可不巧剛走出林子就與李承勳撞上,李承勳裝作一副詫異的樣子,一如往常的謙和有禮:“韓國夫人。”
“太子殿下,”韓國夫人行了禮,又反客為主的問道“太子殿下怎麼還在這裡。”
“我的玉佩丟了,差馬懷仁來尋。結果竟然找不到他的人了。”李承勳說的是實話。
待韓國夫人走後,相王從林子中出來,黑著臉,冷冷的看了眼李承勳。
李承勳早已習慣他這個樣子,當初昭文太子在時,李承勳每次去東宮,只要相王在,都會被相王用這種眼神看,或者趁昭文太子不在時,堵著李承勳說“你別想跟我搶大哥”這一類的話。
昭文太子是李承勳心中的結,卻是相王的死穴。相王這副陰沉沉的樣子,大抵也是從昭文太子離開後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