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出來的鎖骨,正兒八經道,“以後穿好衣服再出門。”
徐景維哦了一聲,又低下頭。
徐景賀再也不能容易他看似認真看書的現狀,一手按上他額頭,向後一用力,又推他抬起頭來,“跟冬柯吵架了?”
“……”
傻弟弟眨眨眼不說話。
徐景賀自己看他傻弟弟的眼睛,什麼都看不出來。剛想嘆口氣,然而不過一會徐景維目光就四處遊移起來。
徐景賀見他那毫無底氣的樣子,拍拍他肩膀,“一起長大的,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把你弄成這樣?”
然後給他把書擺正過來,自言自語道,“說來就是因為這個冬柯那天才早早跑出去的吧。”
“你又幹錯什麼惹他生氣了?”
徐景維一聽便要不幹,掙開徐景賀的手,臉頰上出現一朵淡淡的紅,“我哪有做錯什麼!”
徐景維“哎”了一聲,見他無下文,便樂呵呵地拍拍他的頭,“好了。他這一趟出去,要走很長時間。什麼樣的氣也該消了。等他回來,差不多咱倆就該去考試了。可能還見不著面呢。”
徐景維看著哥哥走到對面書桌去的背影,皓白的牙齒咬著下唇撕扯,想到也許見不到那人,手中的書狠狠往桌子上敲了一下。
總覺得滿腔委屈和怒火無處發洩。
徐景賀悠悠的踱著步,清晨熹微的光芒撒在他身上。清清嗓子,徐家大少爺底氣十足地站在二少爺房門外喊道,“弟弟!快起床了!”
徐景維蓋住腦袋的被子一掀,朝房門犯了個白眼,打著哈欠起身穿衣。
“快點!今天徐大老爺給你休假,放你出去玩一天!孫兄在等你,”門外傳來徐景賀打哈欠的聲音,“就不必陪哥哥讀書了!”
徐景維一聽來了精神。最近他老老實實地呆在家中讀書練武,出了家門唯一的目的地便是鏢局。然而到了鏢局,跟著徐老爺一圈轉下來,每到徐老爺放他清閒時,他又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於是又要求徐老爺把鏢局中的活交給他。眾鏢師笑道,卜冬柯不在,二少爺反倒不用人管了。
想到這,徐景維渾身又是一陣不舒服。
拍拍身上,整理平了衣服的褶皺,徐景維高高興興踏出房門。
“喲,終於邁出閨房了啊。”坐在大堂中等他的孫士瞻一邊喝茶一邊瞟他,被徐景維啐了一口。
孫士瞻笑著一展扇子,“走吧,哥幾個沒見你都想著你呢。我今天在西湖上包了船,咱先去聽個曲子,然後再和他們玩。”
徐景維唯唯諾諾地看著自己老爹,一直黑著臉的徐老爺點了點頭。
於是徐景維輕輕低著頭,小心地跟在颯爽的孫士瞻身後出門了。
一出徐府門口,孫士瞻哈哈大笑,徐景維一改之前在家裡老鼠見貓的德性,破口罵起他來。
兩人互相拿對方尋開心,走走停停不一會就到了徐家鏢局的那條大街了。
街上已經開始熱鬧起來,遠處有人聲鼎沸,徐景維伸長脖子去看。
“哎,那不是你家鏢師們回來了嗎。”孫士瞻也瞧著那邊,問道。
徐景維縮回脖子來,“嗯”了一聲,眼睛盯著旁邊小攤上的一對鐲子。
孫士瞻戳戳他,“接了大生意?怎麼那麼多人?嗯……看見冬柯了,好像受傷了。”
徐景維連忙去看。果不其然,有幾個大夫和鏢師們走在一起,聽慌張的樣子。卜冬柯胳膊掉在脖子上,繃帶上還有血跡,臉色有些蒼白,腳步沒有平日那樣穩健了,看不清表情。
反正他平時也沒什麼表情,徐景維撇撇嘴,想。
兩人站在街邊,看著鏢師們和大夫進了鏢局的們。
徐景維拉拉孫士瞻的袖子,“哎,走啦。”
孫士瞻應了一聲,又說,“說起來,我還從來沒見過卜冬柯出鏢呢。就記得小時候被奶媽抱著看你家鏢師出去過幾次,覺得蠻壯觀的。”
徐景維哼了一聲,“小孩看什麼都覺得壯觀。”又說,“他沒出過幾次鏢。”
突然就不受控制地想,不知道他疼不疼。
徐家二少爺天人交戰了一番,終於下了決心,“士瞻,咱們去看看他把。”
卜冬柯雖然花少,和孫士瞻的感情倒還不錯。孫士瞻點點頭,“走。”
幾個鏢師們還站在院子裡,見徐景維和孫士瞻來了,便朝他二人打招呼。
徐景維向其中一個人詢問卜冬柯在何處,那鏢師朝大廳努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