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冬柯坐在最靠外的椅子上,大夫正在給他把脈。空出來的那隻手搭在額頭上,遮去了大半面孔。
徐景維伸直了脖子,前頭孫士瞻回頭問他,“景維,怎麼不過來?”
話音剛落,癱倒在扶手椅上的高大男子便坐直了身子朝這裡看來。
徐景維尷尬地想縮回去,卻看到卜冬柯雙眼下一片青黑,臉上還掛著冷汗。全無平時的精神。一副鬥敗的公雞一般,還硬撐出驕傲的神采來。
心裡便五味陳雜,有點壞壞的笑著過去,“這是怎麼了?”
那大夫回過身來,對他說,“卜公子保鏢時傷到了胳膊,並無大礙,只是太累了。”
徐景維“哦”了一聲,環顧四周,那大夫又去給另外兩個受傷的鏢師把脈。
“就他三個受傷?”徐景維問道。
“回二少爺,還有兩個傷的比較重。”
“我師傅去房裡照顧他們了。”卜冬柯說,嗓音沙啞低沈。
孫士瞻聽到他風塵僕僕的聲音,趕緊到了茶給他,“你傷重麼,我下午在西湖包了船,要是休息過來一同去吧,也當做是我給你接風洗塵了。”
卜冬柯結果茶水喝了,看看彆扭地站在一旁張望的徐景維道,“太鬧了,我還很累,就不去了。你們玩吧。”
說罷向後一靠,又閉上眼靜靜地仰躺著。
“……喂,你要睡就回房睡啊。”徐景維看了半天房中極為熟悉的擺設後說。
卜冬柯擺擺手,“走不動了,先歇一會。”
孫士瞻道,“我扶你過去吧。”
“不了,渾身疼,不想動。”
孫士瞻點點頭,輕聲對徐景維說,“咱們走吧,讓他休息。”
徐景維退了一步,偏頭看著朝自己走來的大夫,“我看看這邊有沒有事需要處理。”
那大夫道,“他們幾人的藥方我都寫好了,已經讓我徒兒去抓藥。鏢師們傷勢都無大礙,就是過於疲憊,二少爺可以放心,讓他們好生休息便是。”
徐景維答應著,和孫士瞻以及幾位沒有受傷的鏢師一起把大夫送出門。
孫士瞻抬頭看看日頭,一抬胳膊搭在徐景維肩上,“走吧,曲子也別聽了。咱找個地方吃飯去。”
徐景維跟他一起走了幾步,抓住他的手把他的胳膊從自己身上拿下來,“士瞻,我想了想,還是回鏢局一趟吧。”
“怎麼?你爹馬上就到,又沒你啥事做,在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