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全好。”
馬伕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行啊。”
卜冬柯看出他對自己傷口未愈的話有點不相信,面上依舊不動聲色,“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便宜賣給我吧。”
“……”
“到省城的路其實挺安全的,很寬敞的官道,有士兵把守……”
李百惠介紹路況的聲音透過馬車厚厚的門簾傳到馬車內。卜冬柯斜靠在車中半睡半醒,他一夜未睡,臉上實打實的疲憊表情讓徐景賀和李百惠很輕易的相信他身體還沒恢復。
徐景維被迫躺在他懷裡,一直扭著身子朝外看,渾身肌肉緊張兮兮的繃著,生怕有人突然進來。
“別亂動。”卜冬柯被他弄得睡不著,拍拍他啞聲道。
“你讓我出去吧。”徐景維小聲說。
“我讓你出去,你騎得了馬?”卜冬柯笑話他。
剛才卜冬柯拉著徐景維對外面那兩人說自己難受,徐景賀立馬把他弟弟趕進馬車裡。徐景維尷尷尬尬地窩在卜冬柯懷中,總覺得渾身說不出的彆扭,說討厭,卻不是,實際上還蠻喜歡他抱著自己。雖然二人之間多了情慾糾葛,可背後的懷抱像二十年前一樣令人心安。
突然想到小時候,他也會這樣抱著自己,那個時候覺得卜冬柯的肩膀好寬闊啊,不管他做了什麼事都可以被包容。心安理得的撒嬌打諢,從來沒有問過他是不是願意承受自己的無禮,也沒想過他是不是會不願意。
心裡咯!了一下,悄悄回頭打量疲憊的卜冬柯。
二十七歲的男子,一身風塵,和他同一個屋簷下長大,卻飽經風霜。對啊,他都忘了,這個和他一起長大的男人小時候明明顛沛流離,來徐府的時候已經有了記憶,那麼他是不是曾為寄人籬下而感傷,為遠走他鄉而孤獨呢?
“哥哥這次肯定能高中。”徐景維淡淡的說。
卜冬柯聽到後笑了笑,手掌揉揉他的頭,“這還不是殿試呢,大少爺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他一定沒問題的。”徐景維從窗邊縮回來,揣著手低聲說。
“怎麼,你在擔心自己?”卜冬柯湊到他耳邊笑話他。
“冬柯,如果我……”徐景維回頭,看到卜冬柯近在咫尺的臉,話語驀地卡在喉嚨中再也說不出來。
“……什麼?”卜冬柯愣了愣,又道,“你的才學也好,如果不是之前浪費太多時間在玩樂上,別說鄉試,就是連中三元也不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