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白衣人,也不禁自慚形穢,覺得遠遠不及。
白衣人仍然不怒不喜,淡淡的瞧朱靖一眼,“你總是如此放肆。”
朱靖笑了,“這洞窟粗陋,總須有點養眼好瞧的東西來美化環境,免得影響視覺觀瞻。”
白衣人聽而不聞,肅容道:“你轉過身去。”
朱靖不敢再玩笑,背過身軀,那白衣人的右掌便印在他背上。
司馬儔與海無極立即上前,分立他身前,肅立不語。
眾人仍然未從震愕中恢復,黃封是第一次得以拜見師叔祖的尊顏,痴痴的睜大了眼,“好年輕的師叔祖啊。我聽說過功力高絕到一個地步,可以返老還童,但還只是傳說,沒想到如今能眼見這個奇蹟。”
林文強看得簡直呆了,”師叔祖長的真是俊,我從沒見過這麼漂亮的男人……可又不像女人。”
柳清泉已從震驚中恢復,定了定心神,再凝神細望那張俊美絕倫的臉孔,不禁又是一震。
這人的氣韻深沉,舉手投足有一種傲視天下的雍容氣勢,眉宇間散發著強烈的英霸之氣,極薄的唇角總是習慣性的緊抿著,似是著對世間有著說不出的譏誚之意,但那抹嘴角的譏誚卻在他冰寒的眼眸中瞬間凍結。
老天啊,那是一雙沒有任何感情的眼神啊。
過了一會兒,白衣人收功而起,“海無極,拿朱靈散替王爺敷傷。”
司馬儔與海無極原本正在替眾人治傷,此時應了一聲,海無極走到虎皮前,“王爺,請您移駕一步。”
朱靖起身走到眾人身邊,檢視了一下眾人的傷勢,韓晚樓忍不住了,“王爺,你師叔看起來好年輕啊。”
朱靖點頭,“你的傷包紮好了嗎?”
“海大俠都給我們上過藥了。”她仍不死心,“王爺,那個人真的那麼年輕?他真是你師叔?”
“師叔還有亂叫的?他雖然年輕,輩分可大著呢,是我師祖晚年收的關門弟子。”
韓晚樓撇撇嘴,“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他有多大的本事呢,原來是找了一個好師父。”語氣極為輕蔑。
朱靖搖頭,不與她爭辯。
“我瞧他身邊的僕人本事大的緊,對他倒挺忠心的。”韓晚樓言下之意,自是認為今日之危,是司馬儔兩人解得。
朱靖不去理她,瞧向白衣人,見他已斂神調息起來,美麗的鳳目微闔,纖秀的手指棲息在雙膝上,抱元守一,自有一種凜然不可侵犯的威儀。
知道這一周天下來,沒有兩個時辰是不會收功,朱靖放大膽凝視他絕美的容顏。
七年不見,他俊美得越發令人目眩神搖,難以移轉目光,但見他冷淡的近乎無情的眼神,便知道他武功上的進境更是一日千里,深厚難測。
師祖讓他練的是“大靜神功”,必須斬絕七情六慾。功力越深,越是冷血無情。從前,小師叔待他雖然冷淡,但仍保有一絲赤子之心,常常跟他下山逛市集,他總是可以逗他笑,讓他冰冷的面具融解。
而今,他對他的態度比以往隨和許多,眼中卻沒有絲毫的暖意。他不再刻意與他保持距離,甚至對答也比以往多,不再拒人於千里之外,但他卻感覺有一道厚重的冰牆,讓他將所有人阻隔於外。那道冰牆是如此的高大,竟讓他無可搖憾。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嘆息一聲。
”睡吧。”他輕輕吩咐眾人。
侯雪城從入定中睜開眼睛,由洞外照入昏沉的光線可知,天色已經微曉,他雙目一掃,見洞中數人各據一方,各自好眠,只有朱靖不見人影,便起身站起。
他一動,司馬儔與海無極便機警的清醒,起身服侍,侯雪城擺手,“你們自去休息,我出洞走走。”
兩人答應,卻一人出去打水給他梳洗,另一人服侍他穿上白狐坎肩外掛,再給他套上短靴。
侯雪城便由著他們服侍,待他們要取出膳食,仍擺手,“我出去走走,待我回來再用罷。”
他走出山洞,此時正值清晨,薄霧攏身,一陣清寒襲向他,涼風將他的衣袂吹得簌簌有聲,也吹亂了他一頭未及束冠的黑髮。
他不悅的皺皺眉,進入不遠的松林中,走了沒一會兒,便看見負手站在林中一尊淡紫色的人影。
“你在這裡做什麼?”侯雪城疑惑。
朱靖顯然為了在這個寧靜的林中被打擾很不悅,沉著臉轉個身來,見著是他,便柔了嚴峻的神情,“我喜歡清晨,一日之晨,是最美的時刻。”
“美?”他不以為然,“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