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山上傳來了喊殺聲,是朱靖率眾突圍了,寒難州自然知道,侯雪城的目的是將他拖在此處,讓他無法分身去截擊。“宮主好心計。”
他連攻三劍,硬將侯雪城逼得退了半步,然後一長身,便待去追擊。但是一截槍尖卻即時阻擋在他面前。
寒難州臉色一沉,知道要截擊朱靖,就得先擺平面前的人。他一揮手,命令手下大將帶人阻攔,自己握住劍柄,緩緩回過頭,凝望對面白衣如雪的年輕人。
”侯宮主,你是決意要和我作對了。”他陰沉的說。”你不要忘了,即使你傲神宮潛力無窮,也不要小看我大羅府的勢力。”
侯雪城沒有回答,槍尖幻出了無數的槍影,將寒難州籠罩在漫天的槍影中。那是他很少施展的”震天七羅”,招招不離敵手的要害。
寒難州自然知道這連環七槍的厲害,他收攝心神,雙足交錯進退,踏出了獨有的天罡迷蹤步,腳踏七星方位,雙手也施展了自己的絕學”血佛臨”,不退反進的贏了上去。
只聽無數金鐵交鳴的聲音,人影交錯,等漫天的黃沙停下,所有人都可以看到,兩名稱尊武林的一方霸主靜靜對立。
寒難州按住自己被槍尖洞穿的肩膀,露出一絲驚異的微笑。”好槍法。”
侯雪城仍然沒有表情,槍尖卻緩緩垂下,他目光奇異的往自己身上瞟了一眼。他雖然傷了對手,自己腰側卻也被劃了一道半尺的傷痕,鮮血涔涔而下。
若不是他練有大靜神功,體內真力自動在劍尖刺入時護住了內腑,只怕自己傷得比對方還重。
第一次,他身上的白衣沾染上了自己的血,這個寒難州不是浪得虛名啊。他一向暗沉的眼睛閃亮了起來,那是帶著血腥味的光輝,有如嗜血的野獸。
自己的旗面還未展開,並不算是已盡全力,但是已經算是使了七成的功力了,但是這個寒難州卻能抵擋,並且在自己槍尖刺入他要害之前能夠及時閃過。原本應洞穿他喉嚨的槍尖,只洞穿了他肩井穴旁三指之處,這份臨危的冷靜和機智,不是常人所有。
但是要救所有人脫離險境,就要誅除此人。
侯雪城默默盯著地面,緩緩抬起了右手。
那是一隻修長而形狀美好的手,可以說是毫無瑕疵,美麗到了極處。
但所有人都不覺得其中的美,只感覺到恐懼與威脅,沒有人不知道,十多年前曇花一現的”雪袖紅衣”手段有多血腥狠辣。
他一有動作,眾人都警戒的看著他。
這白衣人身上散發出的冰冷與厲烈的殺氣,簡直叫人膽寒,連一向所向無敵的府宗都傷在他手下。
陽光照在他黑色的槍身上,隨著他的手漸漸上抬,一陣濃厲的殺氣逼向眾人。
只見他手腕輕輕一震,那枝伸長的槍桿驀然發出”啪”的一聲,旗面終於展開了。
”血旗!”
一看到那面大旗,有些人竟然忍不住發出崩潰的哭號。傳說中的旗面一旦展開,接下來的就是血流成河,屍積如山。那是不見血不歸,不奪人命不休。
看著在陽光下皎潔的旗幟,所有人卻只覺得陰風慘慘。
那是一面比雪還要白的大旗,旗面皎潔如雪,幾乎讓人懷疑它會發光。在太陽照射下,發出耀目的反射,隨著旗面角度的流轉,所有人都承受不住強烈的反光,忍不住別開了視線。
旗面隨風飄揚,侯雪城的頭髮也被大風吹的有幾昝脫離了髮帶的束縛,趁著他修長的體型,飄逸如神仙中人。他的眼睛靜靜掃過眾人,每個被他視線掃及的人都覺得心中一涼,那眼神,是看著死人的眼神。
旗面開始舞動,令所有人膽寒的,是旗面竟然不是攻向和他對敵的人,而是包圍在一旁的幫眾和九王爺調來的軍隊。
只一瞬間,隨著旗面翻飛,已經有數十顆頭顱落地。
寒難州怒喝一聲,”侯宮主,你要動手,請找和你身分相等的人,光找些兵卒下手,豈不墮了你的名頭嗎?符合你的身分嗎?”
侯雪城卻聽而不聞。對他來說,人世間的名譽身分什麼的,都和他無關。他很明白,這裡的人少幾個,保護朱靖的人也許就會多幾個人存活下來,朱靖也會少內疚些,少傷心些。
看著他的旗面轉折間,又多了數十人頭落地。寒難州再也忍不住怒意,縱身上前擋住他的攻勢,侯雪城看也沒看他一眼,一個旋身,旗柄如回馬槍般掃了他一記,旗面卻繼續砍冬瓜般橫向兵卒。
只要他旗面掃過之處,不是斷首就是殘肢,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