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途 。。。
“夜剎!好,我記住了!我管你們藏到哪兒,等著給阿樊陪葬吧!”
“阿彌陀佛,榮施主請節哀。冤冤相報何時了!”本淨左手數念珠,右手立掌於胸前,雙眉緊鎖。
“方丈,我人還在你少林寺中就莫名其妙地遭了災,若要真追究下去恐怕您也難逃責難。奉勸一句,還是別假慈悲了!今日我榮興桀算是和夜剎的樑子結下了。寒水教什麼的,它沒惹過我,我也懶得摻這一腳。告辭!”語畢一陣疾風,人沒了蹤跡。
房間裡留下的幾人甚是尷尬。本淨深嘆一口氣,道:“阿彌陀佛。只怕,事情不那麼簡單啊!”
裴冷樞一路思索著,這雌雄雙刀素來的行事風格,足以讓其惹上不少仇家。如真是夜剎動的手,情理之中也說得過去。然而那個劍傷的形狀,雖算一個特徵,元磐霖也是靠此辨認出此乃出自夜剎之手。然而蹊蹺就在於當初柳茗嶽之死傳遍中原武林,各種各樣添油加醋的版本中,偏偏沒提過如此有代表性的傷口。
他搖搖頭,停在客房門前。臉上掃去陰霾,換上淡淡的微笑,推門而入。
冷玄還躺在床上卷著被子,兩眼迷迷糊糊欲睜不睜的。
裴冷樞上前推了推他:“醒了吧?那起來吧,差不多也該向方丈辭行了。”
冷玄伸了個懶腰,揉揉眼睛,一骨碌爬起來。
因出了那樣的事,昨日還熱絡的氛圍一下子變得陰沉。繼榮興桀之後,又有些人陸陸續續向本淨辭行下山。其實昨天也差不多商議出結果了,今日辭行也無甚不可,但現在看來不免有些冷清。本淨卻還是在議事廳中,對辭行之人依舊謙和有禮,笑容可掬。
裴冷樞帶著冷玄和方清榷進入廳堂時,本淨像是剛送走某人,正轉身邁步走向座椅。餘光瞄到他們幾人,又立刻轉回來。
裴冷樞邁上幾步,拱手道:“方丈……”
“不妨。本也是今日該送你們下山,只是出了這事,寺中戒備方面正缺人手。怠慢之處還請見諒。”
“方丈哪裡的話。按理講我們本應留下做個照應,卻因此番是師弟冷玄初次離教這麼遠,臨出發前家師交代了兩個月的時間,不許我們多作逗留。因此……”
“不必解釋,老衲理解得。回去路上,還多加小心。這夜剎,亦正亦邪,也實在是一隱患吶!”
“冷玄省得,多謝方丈關照。那如此,我們便告辭了。”
方丈點點頭,冷玄和方清榷也上前鞠了個躬。一行三人牽了馬,走上少室山下山的路。
原本只是在玄冥教中,幾人只見吵吵鬧鬧的倒也沒什麼。這下算起來出來一月左右的時間,一路下來還真經歷了不少事。冷玄不禁覺得心裡有點怵。
他扯扯只顧低頭吃草的馬兒的韁繩,走到裴冷樞身後:“師兄啊,你說那什麼夜剎會不會找上我們啊!”
“有人想報仇的時候才會找上夜剎。我們只要沒做什麼違背良心的事,自然不會結仇,自然也不怕什麼人尋上門來。”
“可是……師兄你想有個人可以無聲無息地盯著你,這個不是很嚇人嗎?”
裴冷樞拍拍他的肩膀:“怎麼,怕了?怕了就不出來闖江湖了?”
後頭的方清榷一直想也走前面些,卻因路太窄只能跟在後面乾著急。這下聽了裴冷樞的話,腳踮起衝著前面喊:“師父,我不怕!您帶我闖江湖!”
冷玄回頭看他一眼,也不說什麼,只是換了隻手牽馬,另一隻手拉住裴冷樞的衣袖:“不怕就不怕!我有師兄罩著我,才不怕他們偷偷摸摸的!”
裴冷樞卻沒像往常那般順著他的話說下去,而是腳步微微頓了頓,才道:“可不能老想著師兄。以後終歸是要自己一人的。這次出來,師父同意讓你跟著,也是為了能給你歷練一下。”
冷玄低下了頭,輕輕地“哦”了一聲。
方清榷性子直,認定了萬事聽從裴冷樞的。裴冷樞傳了他寫入門心法的口訣,稍加指點了一下,他便一板一眼一日三次地打坐運氣。
一個月下來,竟也小有成效,現已經能自行運氣一周天。這下開始纏著裴冷樞要學別的東西了。
裴冷樞皺皺眉頭:“沒想到你學得還挺快。不過別的現在還不能教,要等回去行過拜師之禮後才算我玄冥教的弟子,我才能傳你其他的。”
方清榷興致勃勃的一下子就蔫了,腦袋耷拉下。一下子又抬起來,頗委屈地說:“沒事,我都聽師父的。”
裴冷樞不忍掃他學武的興致,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