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裴冷樞大概也沒為什麼胃口,只點了些清淡的菜和兩碗米飯。
裴冷樞也確實沒胃口,一小碗米飯最後還剩了些吃不下。
兩人沒再作耽擱,便又準備上路。人還沒出得店門,裴冷樞驚覺那三人竟也準備離開。他心中思量了一下,拉了薛子壎上馬,小聲在他耳邊說:“等下若有人慾為難你我,我對付他們你先騎了馬走。抓緊韁繩兩腿夾緊馬肚,不會有事的。”
薛子壎卻只聽到這句話手心就出了汗,但還是堅定地點點頭:“你自己也要小心。”
果然剛出了這鎮子,到了稍偏僻的路上,那三人就現出身來擋在前方,不過臉上都蒙著黑布。這大白天臉上蒙布,除了肯能為所識之人不作他想。
裴冷樞勒了馬,馬又踱幾步,方定住。
為首的那人放聲道:“裴冷樞裴大俠,幸會!”
“幸會。”裴冷樞回道。但雙方口氣中都聽不出這“幸”在何處。
那人一手伸到背後,裴冷樞也凝神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就在這時,這人手臂一擺,整個人已衝到了馬的正前方,同時抽出了身後的劍。而另兩人也分別從左右圍了上來。
裴冷樞當下一腳踢在馬屁股上,趁著騰空而起時又踢了擋在馬前的那人一腳。馬兒吃了痛,當下直往前衝,撞開了那人。
這邊裴冷樞已抽出了劍,左一招“雁落平沙”右一招“一葦渡江”,擋開了那兩人的攻勢。
之前被踢開的那人這時又攻了過來,使的是一招平平淡淡的劍法,似是可以隱瞞師承來歷。裴冷樞一招“野馬分鬃”,這邊破了他此招,那邊又發出兩枚銀針直逼身側兩人面門。
這銀針速度並不快,那兩人急急改前進為後退,避了開去。
但裴冷樞本也不為射中他倆,只為爭取中間這一點時間,使出了“銀蛇纏身”纏住面前這人的劍。他的內力高處此人許多,不費力便達到了效果,再一個牽引,只見這劍脫手而出飛向左邊那人,貼著他的脖子釘在了樹上。而裴冷樞又趁著此人劍脫手之際急射出一枚透骨釘,釘在他胸口。
再去看餘下那人,也收了架勢,面色惶惶。
裴冷樞也不再多言,收劍入鞘。一個“鷂子翻身”向著馬跑開的方向躍去。
裴冷樞奔了一盞茶功夫,才看見前面薛子壎和飛奔的馬的影子。剛想再幾個大躍趕上,卻瞧見那薛子壎還在一下一下地甩著馬鞭。
裴冷樞喊道:“薛兄!”
薛子壎聽到,趕緊回頭一看,見是裴冷樞,當下勒緊了韁繩,讓馬掉頭小跑了幾步。
裴冷樞沒急著上馬,問道:“已經會騎了?”
薛子壎點點頭:“那時一急,就像都會了。不過它越跑越快,還是有點怕啊!”
“怕你還不停抽鞭?”裴冷樞疑道。
“啊,原來不用抽鞭啊!我是看你騎的時候都有抽,我便也抽了。”
裴冷樞微微一笑,感覺方才那一番活動,心情也舒適了不少,便道:“這裡離驛站也不遠了,去那再僱匹馬吧。”
聽了這話,薛子壎卻似乎顯得有些失落。但他也沒提異議,兩人一左一右牽著馬走著。
可這事卻像是沒盡頭了。從疊石鎮到杭州路上5天時間,竟每天都有人前來為難,且也不說是何人所派。幾天看下來目標似是自己。雖一次人比一次多,卻自始自終都將武功招式藏著掖著。
這日快到西湖,便又遇見了一批人。
解決這些人不費多少力,但裴冷樞卻不想再這般下去。況且自己借居在他人屋下,若招來些災禍可不好說。
於是這次他就用劍控制住一個人,試圖逼問出是何人指使他們如此作為。然而這人卻怎麼也不肯開口,裴冷樞這邊制著一人,再對付其他人倒顯得有些吃力。
於是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劍挑開了那人臉上的黑布。
這一看,他卻不由得停了手。“楊師弟……”此人正是楊冷雲。
其他那些人也紛紛罷了手。
“裴師兄,你別怪我……教主之命,我等皆不敢違抗啊!”
“教主?”裴冷樞剛一開口問,心中似乎預感到什麼就深深疼了一下。
“師父,你怎麼忘了。”說話的是楊冷雲的弟子徐清川,“冷師叔他不是上任時就跟我們說已經把他逐出玄冥教了嗎,你怎麼還叫他師兄!”
裴冷樞只覺得頓時眼前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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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三十五章 黟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