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聽到這種粗俗的話,眉頭都不帶皺一下,“年少都風流,只是就這花家的家主不守婦道。”
厲羽悠沒有再多問這種無聊的事情,只是和楊蕪青探討如何行事,“這慶家家大業大,一時半會兒是來不及吃下的。”
楊蕪青道,“倘若這時候和花家一起聯手呢?”
見厲羽悠大驚失色,楊蕪青安撫道,“無非是先把產業寄存在花家罷了,反正江湖一姓,最後都要歸了您的。”
厲羽悠腦筋一轉,想想這話說的有理,便最終欣然同意,比花啄春的問題要少很多。
送走了厲羽悠,楊蕪青為自己倒了一杯茶,侯夷簡直要看不下去了,“這麼簡單就說動了兩大家?您覺得這靠得住?”
楊蕪青淡淡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沒什麼不可能的,反正彼此互不信任,我就趁機利用一下而已。”
厲家的管家李木秋和花家的輔佐華禾心繼續吹著耳邊風,兩位家主各懷心事的彼此思量,但結果就是,都在不謀而合的悄然蠶食鯨吞著慶家的家業,先是出高價,然後放空,最後壓低價錢買回。
楊蕪青依然是隔幾天就會寫一封信給慶舞颺,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詞句,但是慶舞颺都會認真地收好每一封信。
慶墨漸也聽聞了自家產業流失的事情,但是此時的他已經是有心無力面對這些了,甚至是無心管理這些事情了,因為他自己,正在深陷在重病的困擾之中。
☆、春暖花落
慶墨漸的身子骨兒,果真是一日不如一日。
腹痛、腹瀉和嘔吐已經是尋常事情,不時的頭痛、頭暈、肢體痠痛深深困擾了還不算老的慶墨漸,越來越多的感到疲倦乏力,無論吃些什麼都消化不好
,慶墨漸越來越顯示出面色蒼白沒有血色。
又過了些日子,慶墨漸開始出現很嚴重的腹痛,發作時腹痛劇烈難忍,而且就在在臍周,絞痛陣發,不時聽到呻吟說“冷”,臉色煞白,渾身衣服都被汗溼透了。
四處求醫問藥不得,裴淺玉急得青絲換白髮,慶墨漸清醒的時候越來越少,終日昏睡,記性也很差,一向溫文爾雅的性子居然變得狂躁不安,十分嚇人。
終於到了有一天,慶墨漸癱在了床上,不能動彈分毫。裴淺玉衣不解帶的在他身旁服侍,端茶送水,端屎端尿,真是無微不至。
外面天寒地凍,屋裡的人卻心比炭焦。大雪紛紛揚揚,雪中開了臘梅,若在平日,慶墨漸一定會附庸風雅的賦詩作畫,儘管他本人本身就是很風雅的人物。
往年的四時活動一定是這樣的,秋天螃蟹正肥,他一定會存上不止一大缸的青色的螃蟹,沒事便會煮來吃,中秋賞月,甜酥酥的的月餅和新釀的桂花酒,一定是少不了的。因為夏天本來就有他自己的生日,因而夏天的活動被沖淡了不少,但是觀芙蕖,剝鮮蓮子也是必不可少的內容,慶墨漸划船劃得很好,總是推開下人自己動手,穩穩當當。春日的踏花郊遊,吃春餅是不能替代的節目,和慶衣緋、慶迎菲偶爾也捎帶上裴淺玉最不濟的時候還會叫上我的賦詩對聯,也不是沒有的事情,至於到了冬天,有雨有雪外面又寒氣溼重,偶爾賞梅花,可能會畫畫,也因此所以在室內對酌的時候也就多了起來,煮些東西暖暖活活的一起來吃的家庭活動也就增多了。
而現在他在床上一動不動,實則已經是將死之人。我當然也沒有心情薰香煮酒看雪賞梅,和自己的母親一道萬分憂慮著,儘管不能不說希望著自己的父親痊癒,但實際上明眼人都知道不大可能,所以我匆匆忙忙的奔出去,吩咐人趕快去做一口最好的棺材來。
屋子裡的紅泥的小火爐一個冬天都沒有被燒起,我也沒有碰一滴綠蟻酒,象管和紅箋早就擱置了起來,圍棋子安安靜靜的歇著,白玉的棋盤並不知道主人家究竟發生了什麼才冷落了它們。
我自然是急得要死,我娘自然就不用說了,但實在是不敢告訴慶迎菲,因為她的肚子已經很大了,慶迎菲當然是孝順女兒,可若是她因此再著急上火,動了胎氣就真不好了,更怕她出什麼意外,想來慶墨漸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兒為他著什麼急;而慶衣緋簡直就是很難找到,四百四宮闕簡直就是三十三重天。
當然鍾眠谷四周的名醫沒有放過一個,我開始日日夜夜的祈禱楊蕪青趕快回來。
遠方的楊蕪青還在和侯夷慢慢謀劃,時節正是深冬,不是病就是雪,要麼就是颳大風,這也著實阻止了他們的行程,儘管他們本來就不是特別想回來。
楊蕪青對侯夷道,“急什麼,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