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此間事了,那便不留了吧。”
他沒有再直說要這人跟他回家,很顯然,這隻會加速眼前人更快地逃離,也許他應該用水滴石穿的方法,一點一點地哄人回心轉意。
等等,哄這個字好像不太對……
七絃沒有立刻回答,低頭思索片刻,搖了搖頭,“在這之前,我想去先去見一個人。”
“陳家那個小胖子?”
“不是他。”
溫念遠頓時心中警鈴大作,怎麼,七絃在這錦官城中竟還有別的熟識的人?這走之前還戀戀不忘的樣子,該不會是什麼有感情糾葛的人吧?難不成是紅顏知己?
他越想越覺得危險,不由得斬釘截鐵地說:“我跟你一起去!”
大概對他突然莫名其妙的語氣感到意外,七絃抬眼瞥了他一眼,無所謂地說:“隨你。”
等到見到七絃想要見的那個人的時候,溫念遠才覺得實在是想得太多了,對方雖然是個姑娘,卻跟什麼紅顏知己心上人遠遠扯不上關係。
這是一間勉強能夠遮風避雨的屋子,斑駁的牆面和簡陋到幾乎沒有的傢俱完全能夠讓人明白屋子主人的處境,是社會底層的底層。
一走進去,溫念遠就聞到了滿屋子的藥香味,說香可能有點言不由衷,那種經年累月的中藥味道,夾雜了陳腐的氣息,可以說令人作嘔。
讓他有一瞬間的恍惚,以為回到了自己的小時候——溫念遠小時候身子骨實在算不上結實,也不是習武的料,三天兩頭也要喝上苦苦的藥汁。
但是他從來都知道,自己是不會死的,不僅不會死,而且只會一日比一日好起來。因為他的父母親人是那麼地緊著他、寵著他、小心翼翼地護著他。
然而眼前躺在病床上的女孩子,看上去已經奄奄一息了,讓人簡直不忍直視。
她骨瘦如柴,面色泛著病態的黃,兩隻眼睛大而無神,空洞地望著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