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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碧皓見賀鶴兒一副腦子不清醒的樣子,以為他是昏迷太久所致,便解釋道:“自然是踏冰而來。今年是百年以來最冷的一個冬季,也是大江結冰最厚實的一個冬季。這麼結實的冰面,即使是十萬頭大象也可承託的……”
——這麼結實?
賀鶴兒問道:“對方十萬,那我們……”
“五萬。”高碧皓答。
“……”賀鶴兒頓了頓,說,“不如……先吃個火鍋?”
高碧皓皺眉:“巫祝大人?”
賀鶴兒心想:原來我的巫祝呀!怪不得那個神秘人說我能夠光明正大地使用法術……
他踱步到窗邊,只見窗邊積了一層厚厚的冰雪,可見北境的隆冬確實非同小可。他抹了一把雪,放到手心,只見那雪緩緩融化成水,漫溼了他的指尖。
高碧皓受不了巫祝大人在這個時候看窗外玩文藝,忙說道:“大人,大人,您有何良策?”
賀鶴兒看著手中的冰水,仿似明白了什麼,猛然轉過頭來,說:“傳令下去,讓所有人按兵不動。”
“按兵不動?”高碧皓愣住了,“您確定?”
“確定!”賀鶴兒瞪了一眼小兵,道,“還不下去傳令!用不用請你喝杯茶再走?”
小兵慌忙道:“不喝茶了,告退!”
賀鶴兒又對高碧皓說:“那麼……碧皓,你是統領?”
高碧皓道:“是呀,我是水軍統領。”
賀鶴兒笑道:“很好,你隨我上陣,包你立功。”
“是,大人!”高碧皓便隨賀鶴兒離開了營帳。
北王的十萬雄獅乘著風雪鋪天蓋地而來,灰黑色的鐵蹄踏在江冰之上,光滑的冰面映照著馬蹄鐵凹凸不平的防滑釘紋。堅硬的馬蹄鐵不時撞起細碎的冰花,散射龘出閃耀的光華。北風烈,正是北王雄風正茂之時。
他剛剛挫敗了朔軍的一次突襲,還射傷了對方的主帥高蠻君。彼時對方士氣低落,主帥重傷,正是襲龘擊的良機。他十分自信,此時定能讓雄獅席捲朔國的領土,讓自己成為真正的“北王”——北方唯一的王。
“北王,”副帥騎著馬在身旁說道,“為何都不見朔兵來擋?”
北王龘道:“確實。”
副帥又擔憂道:“莫非有詐?”
“對岸地勢平坦,江灘寬闊,難以埋伏,唯一的屏障就是水流湍急的大江!而此時大江已冰封,他們人少,主帥又受傷,根本不足為懼!恐怕現在正是恐慌難定、群龍無首吧。”
他們的進攻極快,前鋒軍隊已快到達江邊,在小雪中隱約可見一個男人孤身站在岸邊,一頭白髮,身穿紅袍,臉如刀削,目若寒星,正是朔國巫祝高蠻君。
不過,高蠻君已死在北王的穿胸一箭之下,現在是賀鶴兒借屍還魂罷了。賀鶴兒霸氣十足地說:“開掛的時候來了。”
說著,他從袖中揮出了赤羽扇,雪白的手腕揮舞著這把赤紅的羽扇,就似是玩弄著一團烈火似的,眾人還未明所以,突感到江底一股熱流湧動,氣溫驟然上升,那厚厚的冰面竟迅速融化,越發變薄,難以承受鐵騎軍隊的重量。十萬雄獅一時難以撤退,只能巴巴地聽著浮冰破裂,鐵騎紛紛墜入水中。
“對不起,掛開太大了。”賀鶴兒嘆了口氣,轉過身來,又揮舞軍旗,示意高碧皓動作。高碧皓便讓準備好的軍船開航,射箭群殺墜河的北國士兵,順便渡江,乘勝取下北國的營地。
此戰有此逆轉,著實令人摸不著頭腦,也可以說,純粹是賀鶴兒開掛動用妖法之故。他重生後,靈魂與神器孔雀羽裘合二為一,自然修為大增,又得到神秘人在背後默默扶持,隔空補藍,更加是如有神助。
賀鶴兒正要慨嘆“無敵是最寂寞”時,卻見一陣勁風吹來,竟將我軍船帆吹斷!
賀鶴兒愕然道:“哪有這麼大風啊?十號風球嗎?”
卻見那風又吹動江水,令士兵們能順著水流漂浮回到對岸。更過分的是,那大風擾亂箭陣,令弓箭手的命中率無限接近百分之零。
卻見一抹白色身影從天而降,他臉戴銀色面具,罩著那一張必然是美麗至極的臉,又是一掌飛來,引起一股新風,卻是往賀鶴兒刮來。
賀鶴兒看清了來人,也記起了此人的路數,如此風力十足,如此美麗驚人,必然是……
“同塗……”賀鶴兒見那白色身影,一時迷了心神,竟忘了對方是幫著北王的,那一股掌風直撲而來,他卻仍痴痴站立,不懂閃躲,直至清風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