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自然是一眼就認得出。”一番話說得熨帖有禮,這掌櫃的雖然看起來不會功夫,但卻是極善經營的人才。
掌櫃的領著二人到了二樓,一直到離樓梯最遠的兩間房,掌櫃的開啟房門對廉貞道:“這兩間是專門留出來用的。這回正好給二位使用,這間是給公子的,那間是給姑娘準備的。二位看看,有什麼需要就和小老兒說。”
廉貞打量了一下房間,一路上因為趙臨沂的緣故,但凡住客棧廉貞都會挑最好的上房,這房間寬敞,佈置雅緻,頗有些帶著吳地特有的細膩精緻,的確是花了心思準備。廉貞摸摸被褥,乾燥柔軟。掌櫃的在一旁解釋:“這被子是昨日剛剛曬的。”
廉貞覺得很滿意,回頭道:“掌櫃的操勞了,我們也沒別的想要的,掌櫃的先去忙吧。”
掌櫃聽廉貞這麼說,笑呵呵地回答:“公子滿意就好,小老兒敝姓錢,公子要是有事就只會小老兒一聲便是。”廉貞問:“那我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他們?”掌櫃的臉上帶上些許恭敬:“這個還要的小老兒向上邊說了才知道,還請公子安心等幾日。”
廉貞瞭然:“我知道了,錢掌櫃去忙吧。”掌櫃的離開了。
廉貞坐到床上,床很軟和,頗有些高床軟枕的味道,看著還站著的綠芙,廉貞道:“綠芙,你將我的東西放下,去隔壁看看自己的房間吧。
綠芙道:“我先幫公子將東西收拾好再過去。”
廉貞沒有阻攔。房間中有個衣櫃,原本綠芙打算將東西放進去,可是開啟一看,裡邊放滿了各種東西。光是風格不同的衣衫就有好幾套,還有各種傷藥。廉貞眼睛一掃;輕笑一聲:“準備的還真周到。”綠芙好不容易才騰出地方,放了廉貞的東西。
兩人在客棧裡休息了幾天,好好養了養一路消耗的精神。
這一天,廉貞帶著綠芙下樓用早飯。前一天晚上,錢掌櫃送了一套淺紫色的長裙給廉貞,並且說:“教主邀請公子明日凌波畫舫泛舟。”廉貞欣然應允。
錢掌櫃看見二人,下意識地想打招呼,看了一眼廉貞的裝扮卻是一愣。廉貞見掌櫃的這反應,只覺得好笑:“怎麼,我不過換了一身衣裳,掌櫃的就不認識了?”今天廉貞換上了錢掌櫃送來的長裙,綰了女子的髮髻,戴上首飾,和原本的男子裝扮很是不同。
錢掌櫃一拍額頭笑道:“瞧小老兒這眼神,卻是沒看出來廉小姐……”廉貞一直呆在軍營,扮起男人來絲毫不顯矯揉造作;待換上女裝,趙婉茗教導的禮儀沉澱在骨子裡,便全顯現了出來。廉貞的長相在京城不算出彩,但是在別的地方還是頗能引起他人的驚豔的。廉貞領著綠芙挑了一個比較偏的位置,一路收穫了不少的目光。
客棧的夥計早就得過錢掌櫃的囑咐,給廉貞上菜上的很快。廉貞兩人絲毫不在意別人的眼光,只想著快點吃完,便好去找那條凌波畫舫。
此時正是吃飯的時間,客棧的住客們也差不多都起床了。樓上咚咚咚咚傳來重重的下樓聲,樓下正在吃飯的人都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樓梯,除了一點興趣都沒有的廉貞。
“綠芙姑娘?”驚喜的聲音從樓梯傳來,廉貞耳朵一動,只覺得江湖何處不相逢。
身邊的綠芙站起身,禮貌地答應:“譚少俠。”眼神卻微不可見地看了一下坐著的廉貞。譚秦走過來,喜悅之情溢於言表:“想不到能在金陵與綠芙姑娘相遇。”廉貞乘著他沒注意到自己,掃了一眼譚秦一行人。當初見到了青城派幾人都在,領頭的人卻不是譚秦的師叔郝季遊,而是一個高高瘦瘦的中年人,留著一撮山羊鬍,目光精明。
那廂譚秦關切地問綠芙:“不知道鄭,鄭小姐呢?”廉貞嘆了一口氣,站起身:“譚少俠,許久不見,可還安好?”譚秦一驚,這才發現廉貞換了女裝,歉然一笑:“鄭小姐,在下眼拙,居然沒看出來。”廉貞瞭然一笑,並不接話。
譚秦對著青城派一行人那個領頭人道:“師父,這位就是當初救下徒兒的鄭濂鄭姑娘。”
沈景冰摸摸自己的鬍子,笑得和善:“劣徒學藝不精,給姑娘添麻煩了。”
譚秦幫廉貞介紹:“鄭姑娘,這位是家師,青城派掌門沈景冰。”
廉貞有禮地欠欠身:“沈前輩客氣了,小女子與譚少俠既然相遇就是有緣,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看一眼沈景冰身後的郝季遊和於偉文,廉貞意有所指地道,“倒是小女子好像還妨害了青城派的大事,真是對不住。”
譚秦聽廉貞這麼說,連忙道:“不知者無罪,何況鄭姑娘還救下了師叔和師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