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貞認真地思考了這個問題,對蘭陵道:“在見到你以前,我和我的幾個兄弟一直以為我大哥以後應該會隨我娘挑一個賢良淑德溫柔端莊的女子為妻,大約是我娘那般的大家閨秀。不過見著你之後呢,我發覺找個你這樣的嫂嫂似乎也不錯。”
說著,廉貞還掐了一把蘭陵水靈靈的臉蛋。
蘭陵揉揉被廉貞掐紅的臉嘀咕:“你喜歡又不是你大哥喜歡,沒用啊。”
廉貞微微一笑,由著公主自己去琢磨鬱悶了。
過了一會,蘭陵拉住廉貞的手問:“廉貞,你會不會因為我大皇兄,他下令抄斬了你們廉家,覺得很討厭我?”
廉貞被她問的一愣,片刻後立即答道:“當然不會,我也不是那種不辨是非的人。”
蘭陵點點頭,臉上擔憂的神色不減,廉貞怕她憂鬱得無聊了,將一盤新做的點心塞到她手裡,蘭陵想著自己的事,手卻不自覺地拿出一塊糕點就啃。廉貞搖搖頭,低頭繼續刺繡。
等到廉貞將手上的刺繡忙完了,瞧見蘭陵手中捧著的盤子已經淨空,她臉上卻還帶著苦悶的神色。
廉貞嘆了一口氣,奪下蘭陵手中的盤子,對著明顯已經鑽進牛角尖裡的蘭陵道:“這些問題是想不出所以然的,你如果真的想知道,還不如直接去問我哥哥,這麼沒頭沒腦地想著,要想到什麼時候去啊。”
蘭陵聽了廉貞的話,覺得她說的十分有道理,當即就站起身:“我這就和皇兄說一聲,出宮去!”
廉貞瞧著蘭陵那急衝衝的樣子,對公主說風就是雨的性子也只有搖頭嘆息的份了。
“你同蘭陵說了什麼,叫她這麼著急地就跑來問朕要出宮的令牌?”傍晚時分,蘭陵的皇帝兄長按時前來興師問罪。
這公主懷春的事情,廉貞就是面對著她的兄長也是沒法說出口,只是胡謅道:“臣女告訴公主富貴樓的菜色比皇宮大廚做的還要好,公主嘴饞,便召集去嚐嚐了。”
趙臨淵自然是不相信廉貞的話,不過看廉貞擺明了不願意說真話的樣子,也不再糾纏,只是道:“最近這京城不太平,你若是能拘得住她,便叫她少往外邊跑。”
廉貞聽出了山雨欲來的意味:“陛下是打算動手了?”
趙臨淵道:“夜長夢多。處理完了朕還能安安穩穩地過個年。”
廉貞大約也猜得到,如今榮王殿下已經抵達京城,他的兵馬也跟著來了。如今年節將至,孟府恐怕也想不到趙臨淵會挑在這個節點背水一戰。只是不知道她剛回來京城不久的大哥廉策,在這趟渾水裡算是個什麼角色。
趙臨淵就好像看穿了廉貞所想一樣:“孟長禮帶了雲關兩萬精兵,前來京城見證他輔國將軍授銜,到時候自然有廉策將軍的用武之地。”
廉貞眸光一閃:“不知道廉貞有沒有這個面子,問陛下討一個先鋒噹噹。”
趙臨淵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回答她,反而說起了趙臨沂:“前幾日,清王在殿上彈劾戶部侍郎錢清泉賣官鬻爵,禮部郎中傅冬留私相授受,牽扯出了一大批官員。”禮部郎中廉貞不清楚,這戶部侍郎錢清泉是趙臨淵的人,她卻是知道的。思及那日暗香別院趙臨沂的動作,難道他?
廉貞疑惑地看向趙臨淵,如果他弟弟真的在覬覦他的王位,眼前這位帝王難道真的能夠這麼不動聲色地接受?
不對,按照她對趙臨沂的瞭解,趙臨沂遠不是這種欺君罔上的人,況且那日在御書房中所見,這件事多半是眼前這位皇帝授意才對。
廉貞道:“不知道陛下有何打算。”
見廉貞釐清了想法,趙臨淵眼中閃過一絲讚賞,道:“朕將這件事交給了刑部和大理寺共同監管,白誓澤不負朕的期望,果然牽出了一大批孟府的官員。”
他說的輕巧,卻不知道這兩位深受他與太上皇信任的兩位官員,當初是何等的艱難,才將自己“抹黑”。
廉貞道:“這京城就要變天了,不如將公主送往太上皇和太后所在的行宮之中,方便陛下保護。”趙臨淵登基之後,天福帝和柳太后便避居別宮,將這偌大的皇宮空出來,也免得趙臨淵做事時還要分心照顧他們。
趙臨淵深深地看了廉貞一眼道:“廉貞,你可怨朕當初對你閉門不見?”
廉貞沒料到皇帝陛下的話如此跳躍,頓了頓才道:“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陛下想這些做什麼。”
趙臨淵看著燈下美人,臉上的表情清淡如水,再不曾為了他起半點波瀾。
趙臨淵道:“你應該是怨恨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