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艾民欲哭無淚,想對趙臨沂解釋又怕被廉貞越抹越黑。趙臨沂實在看不下去,給小侍衛解圍:“ 我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好好吃飯吧。”艾民這才安下心,剛剛伸出筷子想要夾一塊白切雞就見一道筷影閃過,雞肉被截了胡。
“廉小姐……”艾民哭笑不得。廉貞欣賞了一下手中的雞肉:“以後記得叫鄭公子。”色澤油亮,吃掉。
趙臨沂唇邊含笑:“你一路去蘇杭是遊山玩水地過去,還是沿著官道一路直接去?”
廉貞明明嘴裡的還沒嚥下去,又搶了艾民一塊雞肉:“中間會饒一些路,我還有一些事要去做。別動那碗藕片,讓我來!”艾民都快哭了,趙臨沂悶笑,夾了些藕到廉貞碗中:“你別忘了,明天還要他幫你們駕車。”廉貞挑挑眉,夾了一筷子青菜給艾民:“我們要往商州去,麻煩你啦。”說著又給綠芙碗裡添了一勺芙蓉炒蛋,“綠芙多吃一點,明天我想喝紅棗粥。”說完心安理得地開始解決碗裡的藕。
趙臨沂挑挑眉:“就算在下不能幫鄭公子駕車,也不能幫鄭公子熬粥,難道公子不看在在下給夾了藕的份兒上,表示一下?”廉貞瞄了他一眼,丟了一筷子東西到趙臨沂碗裡,趙臨沂忍俊不禁。看了一眼碗裡多出來的,可不就是她搶了艾民的那塊雞肉。
就這麼四人踏上了前往蘇杭的道路,那些原本跟著趙臨沂的黑衣護衛們在那日趙臨沂攔車之後便不見了蹤跡,一路上嬉笑打鬧,雖然綠芙還有些拘謹,幾人的氣氛也算和諧。
這一日,夕陽帶著最後的溫存將天邊染紅,廉貞攤在商州最大的客棧房頂上曬自己。這個時候太陽不太烈,暖洋洋的曬著正好,身下是商州最繁華的街道,熱鬧卻不嘈雜。微涼的晚風送來桂花的香甜氣息,廉貞眯著眼睛往嘴裡丟了一個栗子,別提多愜意了。
“我說怎麼整個客棧都找不到你,原來是躲到這裡來了。”瓦片發出幾聲輕響,趙臨沂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廉貞坐起身回頭看他:“你怎麼也上來了?”趙臨沂走到她身邊坐下:“怎麼,難道還要我堂堂王爺幫他上藥換衣服不成?”廉貞嘿嘿笑兩聲:“哪能啊。喏。”從油紙袋裡掏出一個栗子給趙臨沂。清王殿下淡然地看了廉貞掌心拇指大小的栗子一眼,道:“剝完再給我。”廉貞的臉色變得很古怪。
“怎麼?”趙臨沂問,王府和皇宮的栗子都是去了殼才上桌的,清王殿下企圖透過這種方式掩蓋自己不會剝栗子的事實。廉貞笑容燦爛地回答:“沒事沒事,您老先把手攤開。”趙臨沂挑眉,依言攤開手。廉貞麻利地“咔”一聲咬開栗子,迅速剝出圓滾滾的栗子肉,然後將手裡裂成兩半的栗子殼放到趙臨沂手中。乘著趙臨沂愣神的功夫,廉貞把栗子肉丟進嘴裡,還一臉感嘆地說:“沒想到堂堂王爺喜歡吃這玩意。”趙臨沂回過神,端詳了一下手心的殼:“牙長得不錯。”廉貞被嗆著了。
趙臨沂催動內力將手中的栗子殼捏成粉末,微笑著對廉貞說:“再剝一個看看。”廉貞看著那隨風飛走的栗子殘骸,小心肝抖了兩抖。這天下午,袋裡剩下的栗子全進了清王殿下的肚子。
“綠芙,這個傢伙什麼時候才能醒啊?”廉貞把兩個核桃丟給艾民,艾民一捏核桃就裂開了,廉貞再把裡面的核桃肉撿進一個小盤子裡。清王殿下就這麼看著他倆忙活,無比悠閒地坐在一旁品茶。
綠芙上完藥,看了一眼床上不省人事的男子,估摸了一下:“大約也要到下午吧。”廉貞皺起眉頭:“這樣啊,那你留先在這裡照看著,我先和王清去上集村一趟。如果中午沒有回來,你們就自己先吃飯不用等我們了。”綠芙應下,廉貞把手裡的小盤子塞給艾民,“好好剝,晚上好叫綠芙給我們做核桃糕吃。”艾民看著手中的盤子,問趙臨沂:“王……公子,屬下真的不用跟著麼?”趙臨沂道:“不必,好好照顧綠芙姑娘。”艾民點頭稱是。
兩人牽了馬,照著掌櫃指示的路線朝上集村的方向去。
“你到現在都沒告訴我,此行,你究竟要做什麼。”趙臨沂問身邊並行的廉貞。
廉貞垂頭駕馬,憶起了當初的一些舊事:“我十二歲的時候,被爹爹打扮成男孩子帶到雲關。爹爹當時給我編了個身份,說我是從小失去父母的世交朋友的孩子,見我習武上有天賦就送到軍營當兵。也就是認識你的時候鄭濂的身份。”
從小失去父母?趙臨沂一笑:“廉將軍還真是說得出口咒自己。”廉貞斜了他一眼繼續說:“可是那時候小啊,又不是真的男孩子。所以爹爹把我交給幾個親兵照看,顧著我免得出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