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恩。”之後便輕閉上雙眼不再言語。他會活著,等著有朝一日報文澄的恩情,同樣也盼著與亦嵐再見的那日。已做好了這個覺悟,縱使此後三年諸般苦痛將紛至沓來,心中亦是無悔無怨。
葉大人入殮下葬的日子,整個葉府齊鳴哀樂,紙錢漫天,一干人等均哭泣聲哀哀。婉露亦在叔父葬禮上泣不成聲,傷心欲絕。葉瞳則只是身著一身白色孝服靜靜跪在靈堂一言不發。太皇太后知葉大人一家世代為官,忠君耿直天下可表,便勸著亦嵐多多撫卹葉大人家眷親屬。亦嵐便下旨厚葬了葉大人,婉貴妃也因著葉大人的緣故受盡封賞恩寵,一時風光無限。唯有葉瞳拒絕了所有撫卹加爵,去為父親守孝三年。
如今已是近兩個月過去,沐言背後傷處已痊癒。這些日子以來日夜兼程,身子也再沒那麼嬌貴可以漸漸適應這樣的環境了。只是身上銀子幾乎所剩無幾,如今正是被流放嶺南的途中,處處都要用銀兩打點。文澄不得已,只得當掉了幾件從侯爺府帶出的質地較上乘的衣服。可要再次打點兩個差役還是遠遠不夠。見再無銀兩送到,兩個差役又開始處處刁難起來。
一日晚間,趁文澄出去打水的空當,兩個差役居然進了帳裡去翻他們的行李。在其中發現了兩個紫檀木的精緻盒子。二人知道此次押解的犯人從前曾是侯爵身份,帶出的東西必定是寶貝。本欲奪去木盒,卻被沐言一下奪過緊緊護在懷中,任憑他們如何踢打都不肯交出。幸得文澄及時趕回來護住沐言,將自己的貼身玉佩交給了兩個差役懇求他們通融一下。二人一看那玉佩通透無瑕,是上等的好玉,這才沒有對沐言繼續為難。
兩個差役拿著玉佩走後,文澄默默替他將那對玉笛收好。隨後開口道:“你怎麼樣?剛才有沒有傷著?”
沐言搖搖頭,沉默半晌後道:“對不起,又給你添麻煩了。明日,明日我就去當掉其中一隻玉笛,把你的玉佩換回來。”
文澄搖頭道:“不必了,那玉佩畢竟也是身外之物,剛才能解一時之需也是好的。先在嶺南安頓下來,玉佩以後再贖回來就是了。那對玉笛是你唯一的念想了,還是好好留著吧。”
一輛馬車緩緩停在皇宮東直門口,葉瞳急忙從車上下來,正欲進得宮門。卻迎面被宮門口的侍衛攔住,呵斥道:“什麼人竟敢私闖宮門?!”
葉瞳冷眼一掃,“閃開!我有要事要見皇上!”
那侍衛聞言,又喝道:“皇上豈是你說見就能見的?快走!”
二人正爭辯之時,一名年輕稍大的軍官自東直門內踱出,皺眉道:“皇宮重地,何故如此喧譁?”
方才那侍衛一見那軍官,對他耳語幾句後便躬身退到一旁。那軍官回過眼來,先是上下打量了葉瞳一番,後開口道:“你是何人?為何硬闖宮門?”
葉瞳冷冷看他一眼,道:“你們貴妃娘娘的弟弟!”
那軍官心頭一沉,“那……豈不是葉家的小公子?……”
葉瞳輕皺下眉,不耐道:“少囉嗦。快進去通報一聲,說我有要事求見。”
那軍官沉思片刻,終是作了揖轉身進了宮門通報,過了半晌復又出來,“皇上召你覲見,葉公子請隨我來。”
一通搜身檢查過後,葉瞳隨著那軍官進得宮門,繞過幢幢雕樑畫棟,終於停在一座宮殿前。方才帶領的軍官躬身退下,葉瞳便一人走進了殿內,跪地叩首道:“葉瞳叩見皇上萬歲。”
亦嵐輕撂下硃筆,活動了一下痠痛的腕子,開口道:“起來吧。朕問你,你從前一向與你爹不睦,前些日子怎還拒絕了所有撫卹加爵,執意去守孝三年?”
葉瞳站起身,道:“回皇上話,從前再多怨氣恨意,總歸是過去的事了,再怎麼說他也是我爹。身為人子為亡父守孝三年也是理所應當。”
亦嵐聽罷,輕一點頭,“聽他們說,今日你有要事要向朕稟告?”
隔了半晌,葉瞳緩緩點頭:“是。忠寧侯是冤枉的,我知道是誰害死的我爹。今日求見,便是要向皇上稟明此人。”
葉瞳離開宮殿後,亦嵐獨自在殿內思忖了許久,後沉聲道:“來人!”
這時一黑衣男子自窗外飛入,單膝跪地道:“皇上有何吩咐?”
“方才有人向朕稟報,說謀害葉大人的並非忠寧侯,而是另有其人。你吩咐下去,讓一百二十四名暗衛全部去調查此事。”
那人有些訝異,“全軍全部調查此事?請皇上三思!”
亦嵐擺擺手,道:“無妨。只是此時務必要加緊調查。從婉貴妃和那個阿碧身上查起,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