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到在床上糾纏不清的兩人時,燭火的暖光已變得晦暗不清。床上散滿了韓淨烏黑的髮絲,如水中的蔓藤般隨著兩人的動作,微微晃動。
韓淨的手纏繞在沈跡的脖子上。細白的手指與黑髮交纏,如若蔓沼中的水鬼。
“沈跡,你愛我。”
韓淨又確認了一遍。彷彿自言自語。
回應他的,只是沈跡無聲的衝撞。
13
13、失勢 。。。
在很早以前,韓淨剛剛進入幽谷的那些時日。閒來無聊,他總會鼓搗些花果。
那一日,沈跡被異香吸引,來到了韓淨的別院。那是他第一次注意韓淨。那香味有些醉人。
“你在幹什麼?”
“釀酒。家傳的秘方。”
“是什麼酒?”
“果酒。”
“想不到清墨你還有這一手,我素愛果酒,你釀給我喝可好?”
“嗯”
“這酒……要多少年?”
“埋地三年,方是最美味的時候。”
“三年啊。倒是不長也不短。這酒有名字麼?”
“沒有名字,主上何不起個名字?”
“酒還沒有入口,你叫我如何起名字?”
……
“現在,主上可以給這酒,起個名字了。”
韓淨淡淡的說,漆黑的眸光,像是深潭古井般幽邃。
沈跡疲憊的閉上眼睛,些許紅色的液體順著嘴角淌下,散發出馥郁的酒香。
白玉的酒杯散落在地上,鋒利的碎片泛著星星點點的寒光。那些醇紅的酒液,襯著細膩的白玉,像是血般瑰麗。
“我太信任你。”沈跡說。
韓淨惡毒的笑,沉默不語。
沈跡猛烈的咳嗽幾聲,喉嚨裡的血噴濺而出,染紅了紗帳。
他抬頭看向韓淨,那個讓他分不清是醜陋還是美豔的男人。一隻手虛弱的勾住了韓淨的脖頸。
他的力道很虛弱,但韓靜還是順從的向著沈跡靠了靠。
他一問沈跡會說什麼。卻不料,沈跡只是吻住了他。那個吻混合著血的問道,讓韓淨覺得,那也許是沈跡絕望的味道。
然而沈跡很溫柔,溫柔的彷彿怕自己的汙濁會沾染韓淨一般。溫柔的小心翼翼。
韓淨錯愕極了。
沈跡的雙手撫上他的臉,撥開他的頭髮。他的眼神裡透出憐惜。
是的,憐惜!
這個認知讓韓淨又驚又怒!在這樣的時刻,韓淨大權在握。沈跡憑什麼用憐惜來審視他。
他強子鎮定下來,把所有的計劃在腦中梳理一遍,明明是萬無一失,沈跡還有什麼資本對他露出憐惜的神色?
沈跡卻彷彿沒有看到韓淨臉上千變萬化的神色。他只是凝視著他,彷彿要用眼神,把他刻入骨血。
此刻,房外,殺聲震天!
這場變故的伊始,毫無徵兆。至少在對生活在幽谷的人而言,一切是那麼的突如其來。
這日,是沈跡的生辰。
三年前,沈跡的生辰是由京城分壇的壇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