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周軍副將跟隨姬旦已久,當年也曾隨行前去朝歌營救姬昌而認得豐將,便也沒有立即揮軍搶上。
豐將示意崇應彪守住姬旦左翼方位,他則堵截右面,二人將姬旦困於其中,緩慢向前定去。
周軍投鼠忌器,姬發無從解救,又惱又恨,一時間氣氛緊張之極。
第十八章
當姬發無奈地望著這夥人劫著姬旦就快突圍之時,一直握住他手腕的豐將卻突地眉頭一皺,一口鮮血噴出,跟著他身子晃了晃,稍松對姬旦的鉗制。
姬發看在眼裡,立刻舉弓射向豐將馬匹,跟著飛馳般縱馬突前,雙手狠命向著姬旦抓去。
崇應彪哪容姬發得手?
他眼見不妙,心知此番劫數難逃,不禁緊咬牙關摸出一柄銅殳,不顧對峙周兵是否引箭瞄準於他,只閉目用盡全身之力擲往姬旦背心。
姬發馬身未到,只見那殳快插近姬旦後背,他大驚之下心神混亂,腦中一暈就快跌下馬來。
但聽得「波」的一聲,銅殳沒入一人體內,崇應彪後心同時中得數箭,人在半空中卻已斷了氣。他不及看清所殺之人相貌,但落下地來時,眼角卻止不住浮現出幾絲得意之色。
姬旦只覺一股溫熱液體緩緩地流於他肩膀上,一怔之間身上微沉,這才赫然發現攔在他身前替他擋下一擊的豐將,現正頹然倒壓於他身上。
「為何救我?」
姬旦不可置信見著眼前一切,在趕上的姬發相摟下扶住豐將搖晃的身子,將其安放於地。
鋼殳插在豐將背部卻並非要害,姬旦看清之後,這才鬆下一口氣來。
但豐將卻接連又吐出兩大口鮮血,姬旦記著之前他也有過這般情形,心中頓疑,〃莫非你身染頑症?」
「若非此症,我亦不會決定在有生之年再試一回。」豐將笑著,雪白的牙齒間竟是鮮紅,月色下見著好不嚇人,「可笑方才我卻。。。。。。」
姬旦不語,他此刻大概猜測出豐將叛亂的真實用意,如今見著豐將雙目直直瞪視於自己,想到這人總算救過他數回,心裡也頗感淒涼。
「記得你曾應我之事!」
豐將終於收回投入在姬旦面容上的目光,他掙脫姬氏兄弟的扶助,用著最後之力長笑,費力翻身上馬,竟不將滿場周軍放在眼裡。
副將拿眼請示姬旦,卻見他搖搖頭,也便令軍士們放下弓箭,讓出一條道來,給這位一路打馬止不住嘔血的佳夷人。
「他終是不願在你面前顯弱半分!」姬發一面伸手緊緊地握著姬旦微涼的手掌,一面抬眼見到豐將的身影全然消失之後,才回首望著姬旦悵惘的神情輕輕嘆息,這一次卻再沒流露不滿之意。
除卻武庚這兩支專劫糧草的隊伍,姬旦行軍加快不少,終於和姜尚所領的人馬遙相呼應協同作戰,使軍威進一步大振。
他們這兩軍隱隱形成椅角之勢,奮力剿滅東南一帶的叛匪。
經過整整三年的艱苦征戰,姬旦終於徹底平復了這場聲勢浩大的叛亂,順利討平了三監,其戰爭規模遠遠大於武王伐紂。
跟著姜尚將北逃的武庚誅殺,首犯管叔鮮在兵敗後,自覺愧對於先王與侄子姬誦,羞然自盡;姬旦便流放了罪過較輕的其餘兩位兄弟蔡叔與霍叔。
次年二月蔡叔在極度的自責中病亡,姬旦知其子胡德行皆備,頗有才幹,和他父親大不一樣,便力阻朝中排斥此人之議,在行軍中休書成王提拔胡作魯國卿士,協助伯禽執政。
此期間,胡把魯國治理得很好,姬旦便又把胡封到新蔡,終使周之屬地蔡國繁榮。
經過這次戰爭,姬旦帶領下的周王朝才真正征服了關東,從而使成王在全國的統治得以鞏固。
終於再次回到國都,遠遠看到成王親領百宮相迎之時,姬旦才在姬發憐惜的神色中,發覺自己早巳在兩鬢間添了些白髮,額上亦多出幾許密密皺紋。
這么多年來,若非姜尚、姬姡Т優韻嘀��約凹Х⒃謖籩卸α�腔ぃ�慌倫約涸繅焉ビ謖鞣ブ�小�
一念至此,姬旦亦覺前塵如夢。
「叔父!你為何這般時分才回轉?讓誦兒好等。」立於城外相迎大軍的姬誦一見到姬旦便策馬奔來,到達姬旦身邊說道。
他口中雖然抱怨,目中卻喜不自勝,高興之極。
「成王見諒,微臣討平管蔡之後,趁勝向東方進軍,先後滅掉了奄國等眾多叛國五十多個,以保我王江山永固。是以微臣歸來遲許,懇請成王恕罪。」姬旦下得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