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應落停了一下腳步又重新邁開了步子,道:“我的名字不過是一個詛咒罷了,流兒以後可以直接叫我落。”
你們東方家終有一日也要淪為亡國之奴,啟明國也將不復存在,成為歷史上翻過去的一頁,我詛咒你們,那日母妃歇斯底里的嘶吼,死前氣息奄奄的看著自己,雙唇蠕動,口至一直在低喃著一個名字,東方應落,東方應落……眼中卻是從未有過的溫柔,自己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幕。
“詛咒?是…什麼意思?”流溪問道,哪個父母會詛咒自己的孩子。
應落笑問道:“流兒想知道我的事情?”笑聲裡都是調侃的味道,流溪不再吱聲。
“我父親和我的母親分別屬於兩個龐大的世家,有一日母親所屬的世家提出了聯姻,於是我的母親就嫁給了我父親,卻是以臥底的身份。”
流溪道:“你父親應該也很清楚吧。”畢竟作為大世家的家主,野心都很大。
“母親溫柔美麗,即使父親知道卻還是深愛上了母親,再後來就有了我,母親懷我之時,外公那邊卻忽然帶著族人對父親所屬的家族動了手,母親也暗中在父親的膳食中下了毒藥,父親異常惱怒就殺了外公和幾個舅舅,父親無論如何也不捨得對母親痛下殺手,就將母親關了起來,再然後就是我的出生,我的名字是母親取得,是對我們整個家族的詛咒。”應落說的緩慢,不帶有一絲情緒波動,就像在講述著別人的故事一般。
“你母親愛你父親嗎?”
“應該也是愛的吧,”應落隔著衣服摸向懷裡的一顆圓珠,輕嘆一聲,苦笑道:“所以後來才會那般折磨我。”
愛恨交織,自己走不出家族的枷鎖才會去折磨仇人的孩子,卻也同時是自己的親生骨肉,那隻會更痛苦吧,“你恨你母親嗎?”流溪輕聲問。
應落搖搖頭,道:“她也只不過是一個無辜的可憐女人罷了,只因出生在大家族中,便成了家族爭鬥中的犧牲品。”記憶中的母妃總是喜歡靜靜的坐在窗邊悲傷的看著外面的藍天或躲在暗處落淚,偶爾露出的笑容也全是苦澀無奈,除了離開前的最後一抹笑……
犧牲品?“她去世了嗎?”流溪有些驚愕的問道,不是不捨得讓那女人死嗎。
“被我父親親手殺死的,為了救下奄奄一息的我,就在我面前,很諷刺吧,明明很在乎的,最後卻還是親自結束了最愛之人的生命,兒子和妻子,很難的抉擇啊。”
那件藍衣會於此有關嗎,“昨日是你母親的忌日?”流溪試探的問了一句。
應落仰頭看去,頭頂除了蔥蘢的枝葉便是破碎的陽光,“母親說她最喜歡天空的顏色,蔚藍澄澈,可以讓人忘記一切煩惱,而她死的那日卻是漫天的烏雲……”
“藍色的衣服不適合你。”流溪突然插話道。
樹林寂靜無聲,有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流溪看著前面應落寬闊的肩膀,那裡也曾經承載了很多悲傷過往,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母親死在自己面前,兇手卻是自己的父親,還是為了自己,心很痛,很難受吧,只是看到了親人的屍體,我每晚都會在噩夢中驚醒,年幼的你又是如何度過的那段黑色魔魘……
“藍色太冷,卻是她喜歡的,所以才會每年在這一天穿一次,只想讓她在下面可以多一點笑容,”應落拿手遮住頭頂射來的刺眼光線,忽然轉頭看著流溪,笑道:“是嗎,那流兒覺得我穿什麼顏色好看?”
他剛才講的只是閨中女兒家喜歡聽得虐戀悲情故事嗎,流溪看著應落有些欠揍的笑容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抬腳向前走去,“紅色。”他跟自己說的,應該都是真的。
紅色…流溪是在關心還是同情自己,不管是何,流溪終於不再無視自己了,應落愣怔片刻後,大笑著追上已走出一段距離的流溪,“那我以後天天都穿紅色的,我前兩日……”應落喋喋不休的話語一路不曾間斷。
☆、第二十八章京城瘟疫
豪華的寬敞馬車,柔軟的毛皮坐墊,車輪緩緩前行,一定要坐馬車嗎,一刻鐘前流溪還在抱怨坐馬車太慢,這會卻背靠著車廂閉著眼睛睡著了,一整晚沒睡,好不容易睡著了卻還做了噩夢,這會兒怎能不困。
“不坐馬車,將近三天的路程,你的身體怎麼吃得消。”應落輕笑道,將沉睡中的流溪輕放倒躺在自己腿上,又拿了一件自己的袍衫蓋好後,也依著車廂打起了盹。
馬車悠悠前行,雖慢卻也趕在日落之前駛進了一座小鎮,趕車的壯漢在一家還算大點的客棧前停下了馬車,掀簾道:“樓主,到了。”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