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花枝,拉過少年的右手將花枝放在掌心,“這枝榴花就送給小寒了。”流溪道,轉身笑著離開了花園,應落最後看一眼樹上在風中晃動的果實,追著流溪也離開了。
依舊在石榴樹下靜立的少年,看著手中的花枝,淚無聲滑落,“……”少年輕喃一聲,低頭在豔紅的榴花上落下一吻,榴花惹上晶瑩的淚,悽美的就像少年此時的淚眼。
直到太陽落盡暮靄沉沉之時古敬山的馬車才緩緩的駛進了眾人的視線,“爹!”車伕才剛將馬在門口停穩蘭心就奔到了車前,古敬山掀開車簾步出馬車看在站在車轅下的蘭心不悅的道:“女孩子家就要嫻靜溫婉,像你這般成天跑跑跳跳的成何體統,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我古敬山教女無方。”
滿心歡喜卻換來一頓劈頭蓋臉的斥責,還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蘭心也是個自尊心極強的倔強女子,臉上的笑當時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微微欠身低頭,嬌嬌柔柔的道一聲:“女兒知錯,恭迎爹爹回府。”古敬山這才緩了臉上的表情,在下人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流溪走到古敬山跟前,“古伯伯。”古敬山沖流溪點一下頭,看著流溪身邊帶著面具的應落停下了腳步,“這位就是曾在京城外救過流溪的幽冥樓落樓主。”流溪介紹道,“落樓主說他一直都想來殷都遊玩一趟的,流溪就邀請他來了古家。”
“都說百草堂古老爺齊家嚴謹,在生意上更是信譽有佳受人敬仰,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他這是故意在諷譏剛才古伯伯數落蘭心的事情,聽了應落的言辭,流溪不覺皺了眉頭瞪一眼應落,應落卻是未看見一般笑著拱手道:“落某唐突拜訪,在府上叨擾數日,還請古老爺見諒。”
不是說幽冥樓主常以半截黑色鐵面遮顏嗎,古敬山心中疑惑,卻不假辭色的道:“老夫還未謝過落樓主對溪兒的救命之恩,卻讓落樓主屈尊降貴的親自到訪。”
“古老爺言重了,”應落偏頭看著流溪道:“能遇見流溪,是落某人生一大幸事。”
古敬山看了流溪一眼便轉了頭,流溪心中卻是一懍,“爹。”躲在木槿身後的木心向前挪了兩步,低垂著腦袋小聲的叫了一句,古敬山卻直接越過木心頭頂看著無聲靜立的木槿,問道:“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管家嚴松走到古敬山身旁道:“他是邪醫木槿木公子,老爺去邊關不久後,跟著小少爺一起來的,半月前日升城外村莊的瘟疫就是木公子醫治好的。”
“木公子醫術高明,又有如此仁慈之心,是百姓的福氣,”古敬山的語氣中竟帶了少有的高興,“木公子是第一次到殷都吧,一定要多住幾日才是,老夫剛好也有些醫術上的問題想要請教木公子……”古敬山邊說邊引著木槿向院內走去。
古家世代從事藥材買賣已有百年,雖然是做生意的商人,卻也有自己的坐堂大夫可以醫治些小病小痛,亦有自己祖傳的獨門醫術,雖然與傳說中精於醫毒的怪醫邪醫相比,百草堂的醫術還是差了一大截不止,但治些簡單的傷痛雜病還是沒有問題的,心蘭草就是蘭心自己種植出來的世間罕見藥草。
硃紅的大門重新關閉,停在階前的馬車也被小廝趕去了後門,應落和流溪兩人緩步走在眾人之後,走在最前面的古敬山收了往日的冷硬表情,一路妙語不斷,木槿時不時的回上一兩句。
流溪忽然停了腳步,冷聲問道:“落昨日答應過我什麼?”
“沒有流兒的允許我一定不會亂來。”
“那你剛才在大門外為何還要說那些讓人誤會的言語。”
“我說的都是真心話,”應落抓住流溪的一隻手,問道:“既然古敬山已經回來了,流兒什麼時候跟我回去?”
自己還要跟他回雲霧山嗎,作為一個男寵?
應落看著猶豫不語的流溪,有些急切的問道:“流兒是後悔了嗎?”
流溪偏頭躲開應落的視線,看著遠處隱在暮色中的院牆,輕聲道:“我終是要離開古家,”流溪嘆口氣,直視著應落額眼睛,“再過兩三日吧。”
☆、第四十四章木心的喜歡
晚飯過後,流溪踩著花園中的石板小徑向自己的小院行去,夜風將身上的微醺酒意吹散,空氣裡飄散著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味,流溪抬頭低聲問道:“落肩上的傷是怎麼留下的?已經好了吧。”今夜的月比昨日又大了一些,隱在薄薄的陰雲之後,只能看到一個彎彎的鉤弧。
從殷都到邊關是花不了多長時間的,卻不想古敬山那麼嚴肅冷靜的人會一直關注著戰局的變化,等到邊關平定、敵人退回關內才返回,所以才會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