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清苦邊境度過餘生的親王。
當然,這是後話了。
邊關貧瘠,就算是春夏季節,種不了什麼好蔬菜果實,到了這個季節,荒原上總是能夠聽到牧羊女隱約的歌聲。
牧羊女將早上的放出來的羊一隻又一隻重新趕回家去的時候,天其實還沒有真正黑起來,可是最近這些日子,總是有些急躁,想要快些回去,再快些回去。
大軍駐紮的三十里開外,已經是北靖的境內,雲內州上有一個小的城鎮,這裡的人的大多是以放牧為生的,而牧羊女們的方向,便是這裡。
她穿過城鎮的市中心,望著那些招搖的酒旗,決定打一壺青稞酒回去。
她就是在這個時候,望見他們的王的。
拓跋凜笑了笑,“怎麼?日子倒是過得很悠閒嘛,難怪連本王的王妃也不願意做了?”
她把頭低了低,想說一聲不敢,卻馬上覺察出不妥來,只低眉順眼的說,“主人能夠賜我一間屋子,一份營生,就是了了一生的福分。”
拓跋凜眉頭揚了揚,“當然,還有賜你一個男人。”
她不知道怎麼應答,卻聽拓跋凜繼續問,“他還是什麼也想不起來嗎?”
秦了了點頭,“嗯。他什麼人也不記得,身體也大不如前了。”她還是記得前些日子她從北靖的軍營帶回來的模樣,渾身是血,蒼白的毫無攻擊力,完全不像他。
這些天雖然多少養回了一些,可是他總是不時的咳血,戰爭帶給他的消耗太大了,怕是用一輩子都養不回來。
秦了了發現他不對勁,是他醒來的第三天,那一日,他牧羊回去,竟然發現他在鎮上到處拉了人問自己是什麼樣的人,在此之前,他完全沒有表現出半點不對勁的樣子,他對待自己的態度說不上多親近,也算不上敵對,只是不提關於自己的任何事情。
——原來竟讓是不記得了嗎?
秦了了鼻子有些酸,這個男人,即使什麼也不記得了,在陌生的環境中也不會將自己的弱點暴露出來,天生的警覺和不信任,終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