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增添風度的鬍鬚連根刮掉。
他刮地很仔細,連一丁點兒餘根都不留;他知道洪亮精壯強悍,年紀不大。放下刀片,摸著溜光圓潤的下頜,林世卿不自覺地微笑。擱下銅鏡,他遲疑片刻,隨即走過去,開了門,門外有他想要取悅的人。
然而門外意外地空空蕩蕩,一向勤勤懇懇站在門邊護衛他的漢子,不知去了哪裡。林老闆一時茫然,冬日寒風往皮肉上刮來,令他猝不及防,若有所失。
辨了路徑,林世卿舉步往內房走去,湢間的熱水和湯池已經備好。外面一路行來,他都沒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心中疑惑逐漸化為惶恐。入了湢間,七手八腳除衣衫後坐到池裡,怔忡擦抹身子。漫漫白氣上升,掩蓋視野,林世卿感到股間騷動,分外鮮明。沈默良久,他遲疑地將手指滑向縫溝,緩緩向裡推進……本期望得到的舒解並未到來,林老闆皺眉啜唇,用力轉動手指,挑刮四周腸壁,直將腸肉挑的生疼,都沒能讓穀道深處的奇癢安頓分毫,更遑論媲美日間洪亮帶給他的無上甘美。林世卿直到這時才瞭然,他著的這個道,怕是隻有洪亮那廝才有妙方,解藥便是他的粗屌和淫精。
明白了這一點,林世卿似乎本該切齒憤怒,然後他手指輕輕劃過前胸的棕色骨朵,身子裡立刻蕩起圈圈漣漪。體外體內,都是水波粼粼,柔柔盪漾,林老闆舒展四肢埋沒其中,眼中漸漸泛出光彩……
光彩卻在隻身鑽入床帳時消失得無影無蹤。林世卿僵直躺在床上,十根指頭將茵褥抓抓放放,放放抓抓,終於起身揭簾,在火盆明滅的紅色光影中,走到外廳,叫道:“何人在外值夜?”
當值的立刻應聲道,“是小的李善。”
林世卿又道:“你知道護衛洪亮人在何處?”
李善應道,“洪小哥?莫不是歇息去了?”
林世卿再次陷入沈默和焦灼。半晌,又拖著步子回到內室。炭火明暗無定,照出赭色床帳光影幽幽。林世卿懷揣異樣心情,一步絆一步挨近床邊,手指堪堪碰上簾布,陡然被一股大力拽扯進去,緊接著一個黑影往身上壓來,將自己重重按倒在床上。
胸內咚咚跳得惶急,林世卿瞪眼半晌,才發現洪亮那廝笑容古怪地鎮在上方,一隻手摸上自家胸膛,另一隻手箍住自家臂膀。
林世卿一驚,隨即一喜。但他卻偏偏板起面孔,緊聲叱道:“你又要作甚?”
洪亮喉內幾聲低笑,頭一矮親上林世卿光滑圓潤的下頜,嘴一張咬了林老闆一口,“你方才找我作甚?”伸出舌頭反覆舔舐那形狀優美的下巴,挨著林世卿下唇的地方流連不已。
林世卿被其輕薄,內心卻是說不出的愉悅和滿足,身子一軟就欲呻喚,“啊嗯”淺淺溢位半聲,就硬生生咬住嘴唇,作勢推拒,“你晚上擅離職守,不見人影,我問不得了?”
洪亮笑得更歡,乾脆一口攫住林世卿的唇,重重一吮,“自然問得,大娘子這話回得好不幽怨。”
林世卿怒道:“胡扯!”既要一腳將人尥下床,“該死的奴才,你下午那般放肆我還沒治你的罪,如今你居然又醜態擺出……”然後拼著臉面,不顧臀間哀哀,真的曲腿連環踢,洪亮也不知怎回事,也真的一踢之下,身子一歪,咚地一聲滾到地上。
林世卿為做足姿態,不待洪亮爬起,揚聲叫道:“來人!來人!把這廝給我拖下去,板子侍候!”
屋外響起一連串腳步聲,踢踢橐橐地,林世卿兀自叫嚷:“進來,進來,把這廝拖下去!”
眾人方敢推門而入,見到洪亮倒臥在地,也不敢向林世卿多看,幾個人就上前去抓洪亮的頭腳。出人意料地,洪亮並未掙扎反抗,任憑繩子綁身,雙臂反扭,低頭藏臉,掩在火光的暗影裡,不知是何種神情。
林世卿掩衣坐在床沿,竭力剋制住體內的渴望,沈聲道:“洪亮以下犯上,杖刑十下。”他本來想說十五下,話到嘴邊改了口,將那個“五”字縮了回去。
“到外院打去,我要睡了。”一絲猶豫在心上漫過,林世卿翻身入帳,兩眼一閉,好將所有難分難解的情緒隔在眼皮外邊。耳內聽著屋裡的人全都下去了,身子再慢慢翻回來,望著火光搖曳,明滅閃爍,還沒來得及悵然,林老闆就被股間劇烈的騷動激惹得安定不住,手指不由自主地來到臀瓣縫隙處,探進去,屈指打轉……
這也不是上策,但總好過在那廝身下的一片婦態……林世卿如此想。
他一夜沒睡好。
第二日一早,他煩躁不安地開啟屋門,沒見到洪亮的人。怔了一怔,他相問趕來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