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勢,很難想象揮舞它的主人只是一個僅僅十六,卻看似僅有至多十四歲的少年。
歐陽久一腳撥開襲向膝蓋的銀鏈中段,手上以肉眼難以看清的速度巧妙地挽了一串劍花,將銀鏈死死纏住,痞痞地一笑:“小玉兒,你又輸了哦。”
玉天機倒也不惱,只是撇了一下嘴,將銀鏈扯了回來,道:“耍賴。”
歐陽久心虛地笑了一下,拍了拍玉天機矮了自己一頭半的瘦弱肩膀,心裡卻道這小傢伙真是太不好對付了。背後早就被冷汗浸個溼透,若不是這只是一場切磋,玉天機完全可以不故意賣破綻,否則現在只怕自己一條腿就被扯了去。
“對對,我耍賴。”玉天機對已在六年前病死的璇璣玉女精通的毒蠱一竅不通,只學了暗器手法,還學了他爹擅使的蕭樂,而玉玄機並未教與他如何將內力與之結合傷人。他自小使得的這條銀鏈名叫落霜,乃是不知玉玄機從何處尋來的一條極其精妙的武器,寒氣極重,遇水則結霜。舞動如鞭質硬如鋼,倒是頗適合玉天機這種陰陽體質使用。
只是眾所周知,軟兵器才是最難操縱的,鞭鏈這類武器一旦出手,因為其長度和角度,不可能如同刀劍一般說收就收,且一旦出現漏洞就很難有足夠時間回援。所以一般這種武器的招數都甚少會留餘地,否則動真格的時候,很容易反噬使用者。
玉天機全身浸泡在寒泉裡,看著他一臉舒適的樣子,歐陽久縮了縮脖子,緊了一□上的襖子,皺眉道:“你還真是不怕冷……”
“可從小娘就把我放在這裡沐浴……”玉天機有些不解的看著縮成一團的歐陽久,那眼神純潔的如同小鹿一般,看的歐陽久立刻舉手投降道:“是是是,為了壓住你的七情六慾嘛,我知道。”
只是,這樣下去,會不會有一天,這孩子的內心就會變成如同這寒泉一般了?
歐陽久不願意這樣。
“天機,我下山去了,你自己當心。”一個玄衣少年從寒泉邊的竹屋裡走了出來,向玉天機交代道。
“我知道了,青哥你也要當心。”
玄衣少年單名青,歐陽久卻不知道他究竟姓什麼。有一次問及此的時候,青那冷冽凌厲的眼神至今還讓歐陽久頭皮發麻。更神秘的是,就連玉天機也不知道他姓什麼,歐陽久只知青是在他五歲的時候,玉玄機帶回來的一個受了重傷的小孩子。
歐陽久現年十八,而青比他要大上一歲。刀劍使得一般,但箭術卻隱隱有了登峰造極之勢,歐陽久幾乎從未見過他出現失誤,且短短几年就將璇璣玉女的毒術學了個七八分,所以歐陽久完全不敢惹這個煞星,以至於為什麼只要他一來,青就會往山下跑……這個問題也是從來不敢問的。
4
4、第三章:前塵·突變 。。。
“說到華山派掌門那才有意思呢,都七老八十的了,老婆才死一兩年,前些日子就娶了個小姑娘回去……
“上個月,名不經傳的凌月劍女門主把武當派的大弟子給打個落花流水,那傢伙不知道為什麼也不還手,那女的下手還那麼狠……
“如果有一天有機會下山……”
歐陽久說了半天,低頭一看,那小傢伙已經睡著了。
還好他沒聽到自己最後那句無心之言……歐陽久擦去手心裡的冷汗,輕輕躺下,合上雙目。呼……跟小玉兒睡在一起,真是件幸福的事情。
歐陽久胡思亂想著,意識漸漸陷入了黑暗中。
夜深之時,烏雲掩月,只有初春還稍寒的冷風徐徐吹拂,連蟲鳴聲都消弭無形。一片漆黑中,一道黑影掠過武林盟上空。片刻,傳來幾聲悶響後,那黑影又悄然無聲地飛了出去。
院內,歐陽齊與夫人及幾名家人都倒在了血泊之中,難以置信的神色猶自僵硬在還未散去餘溫的面龐上,居然全都是一擊斃命,絲毫沒有驚動武林盟的守衛。又一個躲在院子角落裡的黑影緩緩走了出來,看了看幾具屍體,輕笑了一聲,將插在心口處的竹箭以極巧妙的手法,絲毫沒有倒刮到周圍的肉拔了出來,又從懷裡摸出幾隻造型相似的竹箭來插了進去……
===================
兩個多月下來,單調的日子不斷重複著,卻微妙的並不難熬。只是沒有酒的日子稍微不爽了些,因為如果頻繁出入小天山的話,極容易引來別人的注意,而且天黑攀爬峭壁實在是過於危險。而且陪著玉天機也不是件令人感到枯燥的事情,所以歐陽久乾脆就不下山了。
玉天機每天清晨都會練習吹簫,歐陽久就攤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