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氯ァ�
顧岸晚上也沒閒下來,向爹孃問了安,又探望了小多子,回來替顧顧沐浴,後來覺得麻煩,乾脆脫了衣服進木桶,父子倆一塊兒洗了。
顧岸過著和在宮中截然不同的生活,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讓自己很充實也很疲累,一沾上床便可陷入沉睡。
這天在床上卻翻來覆去,整夜未曾合上雙眼,顧岸發覺身邊小小的身體後便不敢再隨意亂動。顧顧鬧騰夠了,又吃了一肚子爹爹做的點心,一人睡得香甜。顧岸有些羨慕,親了親他的臉蛋,把小身子摟在懷裡,闔上眼簾歇息。六年的感情,果然還是刻骨銘心。
第二日起來顧岸就感覺到久違的不舒服,輕咳了幾聲發現嗓子眼被火燒過一般,又澀又幹。他起身推開門,碰見守在桌旁等著他一起用早膳的劉春來和韋寧,一開口就把兩人嚇到了。
“你生病了?!”
“顧大哥,你不舒服麼,我去請大夫。”
顧岸指指自己:“我聲音很難聽嗎?”
“顧大哥,你生病了,不要出去幹活了。”
“是有些不舒服。”顧岸明白過來,平日裡就慢半拍的模樣顯得更呆了,端起桌上的茶水慢慢喝,每一口都跟刀割一樣疼。
韋寧把白粥替他盛好,坐到他身邊親力親為地教著:“顧大哥,別光喝茶,喝點粥,待會我讓大夫給你開幾服藥。”
“哦。”顧岸任由其擺佈,拿起湊到眼前的調羹,慢吞吞地喝粥。邊喝邊想了想,覺得不大放心,“吃了藥就可以很快好嗎?”
韋寧笑,夾了兩塊醬瓜在他碗裡:“當然,顧大哥身體好,明日就會康復的。”
顧岸眉眼終於活了幾分,積極地吃掉醬瓜,還咔哧咔哧嚼得很歡快。
但他飛快又憂心上別的事:“那你今日要替我帶寶寶,我不要傳染給他。”
“好,”韋寧難得像對待小孩子一樣看著顧岸,一向都是顧岸把他當弟弟看,“顧顧可粘你,顧大哥得快點好起來。”
顧岸很認真地答應:“我當然會很快好。”
顧岸生病了,即使只是小小的風寒,對於劉春來說也是天塌下來的大事。顧岸躺在床上,很虛弱的模樣,懶懶的,挪個身子都不肯,更別提把這牛皮糖趕出去。於是也就默許了劉春來的存在,迷糊地睜開眼睛。
“春春,渴。”
劉春來從椅子上蹦起來,立即從茶壺裡倒出一直溫著的水,萬分體貼地一點點喂他。
“春春,冷。”
劉春來把早就準備好的被褥抱來,粗魯地跟剛剛搶劫完一個村似的,替顧岸蓋上時卻是小心翼翼。
顧岸承受著被子的重量,舔舔溼軟的嘴唇,望向劉春來,淡淡道:“春春,胸口疼。”
“……”
劉春來頓住動作,一時竟有些無措,
顧岸看了他一會兒,瞧出他的笨拙,扯了嘴角笑笑:“騙你的。”
劉春來頓時跟吃了癟一樣,雙目圓瞪,要怒不敢怒,要氣不敢氣,把“老子”吞回肚中,硬是輕聲地說:“不要開這種玩笑。”
顧岸很乖地點頭:“不開了。”
劉春來心跳如雷,有些彆扭地跟病人隔了一段距離:“你快休息,老子不想看你病著!”
顧岸看著劉春來忙前忙後,心底漸漸溫熱。劉春來是個很直白的人,從第一次出現便毫不掩飾對他的感情。
若一定要將現下的生活與過往對比,同樣是平靜入水,以前的日子卻彷彿恍如隔世,他並不過分懷念,也不刻意遺忘。他知道宗淮將他憶起,更清楚宗淮對他情至何處,若是此生再無緣相見,他也許會日日伴著這種痛楚生活。
其實無法相比,如今與尚武帝唯一的聯絡恐怕只有那深埋心口的蠱蟲,但這僅存的、彌足珍貴的、只會給他帶來疼痛的那一分,無人可醫,無人能替。
☆、肆拾玖 擋道者,死。
轟動一時的芸妃又失寵了。宮中開始了另一個流言——芸妃才是真正的妖孽,將尚武帝的精氣吸盡,禍國殃民。
宮中人人自危,原本想趁著風勢依附芸妃娘娘的牆頭草們紛紛縮回腦袋,靜觀其變。
顧岸得寵時,大安可謂是風調雨順,繁榮昌盛。可近日來,從罷朝到閉門不出,有心的人都暗暗得到訊息,尚武帝怕是入了魔障,已如風中殘燭,岌岌可危了。
雖是一整個流言純屬造謠,但尚武帝的狀態卻並無捏造,食不下咽,形如枯槁。
尚武帝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