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所有他這個年紀情竇初開的少年郎。
“天氣有些涼,我那有件狐裘,你且拿去保保暖。”
“不要。”他走到榻邊,脫了鞋子外袍,躺上榻扯過那一張薄毯蓋在身上,側著身背朝外。
納蘭瑾樞見他睡下,便將營帳裡的幾盞燈都吹熄,再摸黑走到自己的榻邊。
半夜,傅清塵在睡夢之中聽到有異響,動作極快地睜開眼睛,坐起來,反手抓住一隻手腕,待發現是納蘭瑾樞,“你做什麼?”
朦朧之中,納蘭瑾樞淡淡道:“沒什麼。”
傅清塵鬆開他的手腕,納蘭瑾樞便提步走了,走到自己榻前掀開被褥睡了上去。傅清塵坐著良久沒動,手掌碰到毛茸茸的東西,低頭一看才發覺多了一張毛裘。
這是那個人的毛裘,他方才過來,是為了給他這個?
吊橋七日之後通行,通行後,傅清塵下令全員渡河,轉移營地,在對岸五里之外一處平坦的林地紮營。
此時正好有探子來報,劉珂的十萬援兵五日後便能抵達。
自上一次兩軍交戰十日。
是夜,墨空之中不見半點星辰,西北一帶被籠罩在乾燥的寒氣之中,北風徐徐,風中枝葉的沙沙聲打破靜夜,頗有些似風雨欲來前的徵兆。
納蘭瑾樞剛沐浴回來,傅清塵正用棉帛擦拭自己的寶劍。
“怎的還不睡?”
傅清塵擦劍的手頓了一下,淡淡回了一句,“還早。”便繼續著手上的動作。
納蘭瑾樞一邊將自己的外袍搭上衣架子,一邊道:“今夜又冷了不少,你再多蓋一床被褥,莫要著涼。”
傅清塵將傳星劍插入劍鞘,站起來將劍放在劍架上,不知如何回應他。納蘭瑾樞從擱置在一旁的木箱裡頭抱出一床被褥,放到傅清塵的榻上。
行軍打仗,帶的生活物品並不多,分到帥帳的就兩張毯子外加一床被褥。如今唯一的一床被褥在傅清塵榻上。
傅清塵無意識掃了一眼納蘭瑾樞的榻,上面只有一張毯子,一個瓷枕,比起他在侯府的床差了千萬倍。
傅清塵走過去抱起那床被褥,扔在納蘭瑾樞榻上。納蘭瑾樞用意義不明的眼神看著他,“怎麼,將你榻上的被褥抱到我榻上來,是要邀我同寢?”
“你……”傅清塵欲言又止,隨即硬著頭皮解釋,“我不冷。”
納蘭瑾樞接著他的話說:“若是你夜夜摟著我睡,大抵這輩子都不會冷。”
傅清塵用眼角睨了他一眼,這人自作多情的毛病已成習慣,許是這一輩子都不會改。
此時,有探子在營帳外高聲喊:“將軍,在我軍五里之外發現敵軍蹤跡!”
傅清塵一驚,連忙站起來取過劍架上的劍挑簾出了營帳,看著探子道:“確認是敵軍?”
“是!”
“多少人馬?”
探子頓了頓,“這……屬下也不知。”
傅清塵的視線跳過探子的肩頭,看向遠處黑濛濛一片的山,今夜月黑風高,當真要發生什麼事?穿好外袍的納蘭瑾樞從營帳出來,手上握著寶劍,對探子道:“立即前去稟報其他兩位將軍。”
“是!”
傅清塵微微眯起眼,怳軍上一次慘敗,必定不會善擺甘休,不等他主動找上去,他們也會自動找上門來。
魏將軍與劉將軍速速趕到與傅清塵匯合,魏將軍火急火燎道:“既然敵軍送上門來,將軍,請允許我領兵兩萬去給點顏色給他們瞧瞧。”
傅清塵沉吟半響,“未知敵軍所圖,不可妄動!”
“將軍,這……”
傅清塵對著探子下令道:“你再去探,隨時稟報敵軍行蹤!”
“是,將軍!”探子退下。
納蘭瑾樞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傅清塵,這裡的主角是他,出謀劃策,領兵打仗都該由他來做主,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干涉。
傅清塵將視線移到魏將軍身上,“魏將軍,你負責調齊兵馬,若有風吹草動,隨時應戰!”年紀輕輕,說出來的話魄力十足。
魏將軍抱拳道:“是!”
傅清塵再看向劉遠,“劉將軍,若是兩軍開戰,你留下來守營。”
“是,將軍!”
在極短的時間內吩咐好工作,傅清塵沉著臉,看著遠方的山,陷入沉思。敵軍到底想耍什麼花招?
納蘭瑾樞的聲音在一旁響起,“將軍把事宜都安排好了,不知在下有甚能幫得上的?”
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