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痛,也知道是自己一時好勝導致的結果,有些心虛又礙著面子,支起身來回嘴,一低頭看到身下那人衣衫微亂,長髮鋪灑了一地,臉上有運動後留下的潮紅,氣息凌亂的撲在自己臉上,眉頭打著小小的鬱結,很是有些不高興的看著自己。
李晴夏再是年少,也已經算是個情竇初開的大男孩了,他從小在山中長大,見過的男人都是五大三粗的莽漢,在他的印象中,這世界上長得最漂亮的就是與自己青梅竹馬的鄰家小女娃,今日突見這般情景,美人橫陳顰目而視,竟是看的呆了。
蕭銘川還躺在地上,數落李晴夏心胸狹隘,棄了手中僅餘的小半段樹枝迴轉頭來,就看到坐在自己身上的人呆呆傻傻的樣子,心中好笑,連著嘴角都盪出一個酒窩,“就你這般武功,虧我起初還小心提防著,武功差還耍賴,以後再不要找我比試了。”
李晴夏原本覺得蕭銘川總是冷冷淡淡的,也不多話也不怎麼說笑,總莫名給人一種距離感,如今突然看到這輕輕柔一笑,更是一張臉漲得通紅,像要燒起來一樣燙,蕭銘川以為他被自己說的慚愧了才這般害羞起來,便理了身後長髮坐起身來,李晴夏呆愣愣看著蕭銘川慢慢直起身,也不知道要從地上先爬起來了。
沈重笑走進山苑時就看到這樣一幅情景,蕭銘川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半躺在地上,被他絡在一處的長髮連同衣服上都沾了早春的桃李花,他的衣衫有些散開,紅色的外衣自肩膀處滑落下來,而李晴夏正騎坐在他身上直直看著,不同於蕭銘川,這暮春時節,李晴夏已經只穿了單衣,俯身的動作讓他露出一片黝黑的胸膛。兩人雙腿交疊著,隱沒在衣襬之下,蕭銘川一手撐起自己,一手搭在李晴夏肩上,李晴夏一手撐在蕭銘川身側,一手正在為他揀去髮梢上的落英。
便有一股邪火從裡燒出來,沈重笑都未搞清自己到底在氣什麼,手中真氣已經結在一處推了出去,他只想著要分開那滾在一處的兩個人,剛一出手就意識到自己魯莽,李晴夏不是自己喜愛之人麼。於是掌風往下一壓,一股寒冽真氣盡數打在蕭銘川身上。
蕭銘川本未注意到苑中已經有人,只揶揄著身上的李晴夏要他快些起身,竟不想一股霸道真氣突然襲向自己,想要回擋已是來不及,被擊出去數丈仍然去勢不減,重重撞在身後臺階上才停了下來。便有一股腥甜之氣自胸膛翻滾而上,蕭銘川捲起身體猛咳了兩聲,血汙沾在紅色外衣上便看不真切了。
李晴夏突遭變故,被掀翻在原地,聽到蕭銘川壓抑的咳嗽聲才回過神來,突然跳起來護在蕭銘川身前,怒目對著,“你幹什麼!”
“哼,你們在幹什麼?”沈重笑同樣直直看向李晴夏,一籠袖袂負手而立。
“我……我們……”李晴夏剛想解釋,感覺身後人拉了自己一下,立刻轉身去扶蕭銘川。
蕭銘川已擦淨了嘴邊血跡,臉上不露任何情緒,等李晴夏把自己扶起來後,就掙脫了他的手,自己站定在一旁。
李晴夏被輕輕一推,也就鬆了扶住蕭銘川的手,心中多少有些落寞。
“你給我過來。”語氣冰冷而帶著怒意,蕭銘川知道大魔頭叫的是自己,抬起頭,果然看到沈重笑銳利的眸光定在自己身上。
蕭銘川也不猶豫,從容走到沈重笑身前,李晴夏有些緊張,不知道大魔頭要做什麼,沈重笑卻是轉身行出山苑,蕭銘川會意,跟在他身後。
“小川!”李晴夏短促的叫了一聲,見那人回過頭來,難得紅潤起來的臉色如今又是一片蒼白,也不知道自己叫他是為什麼,只是心中有些刺痛,無從說起。
蕭銘川回給他一個安慰的笑,不再多說什麼,跟著那背影走了出去。
☆、榻上之歡
蕭銘川跟著沈重笑一路走來,進了內庭別居,蕭銘川不知道對方又想幹什麼,只站在門邊,沈重笑不去理會,側身躺在芙蓉榻上,這時他已經冷靜下來,沉著一張臉對蕭銘川說道,“你莫要打李晴夏的主意,他不過也就山寨派來的人質,我念在他年幼懂事,不去為難於他,你再如何討好他,也是沒什麼用處。”
蕭銘川不做聲,心中腹誹,“年幼懂事,不去為難與他,鬼才信你的說辭。”又想到李晴夏坦蕩心性被這魔頭瞧上了,也不知會有何結果,心念百轉間,反倒對李晴夏生出些許同情來,更不欲有朝一日他嚐到自己體會過的痛楚,緘默片刻後又道,“我知道了。不過教主將我派去服侍,我便以為……”
正是有些說不下去的時候,沈重笑抬眼看向自己,蕭銘川臉上退了血色,又不做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