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舅舅合作了多年的下游商家,突然的單方面宣佈不再合作了。若是隻有一家商行也就罷了,偏偏有大約五家之譜的商家執意要斷,另外還有一家正在醞釀中。”
孟無拙一把將扇子給擺了開來,應和從外面而內的涼風,“損失可謂不小。”
“……坦白不在話下。”莫霜冷靜的將微溫的瓷杯給放到一旁的几上去,沒有透露出她剛得知訊息時的那種憤慨,“叫人吃驚的不在此,而是那些個商家的態度叫人生疑,竟在同時間內要斷絕來往。”
孟無拙附和的點了點頭,正欲開口說些什麼……
丫鬟回報,可用膳了。
“請駕花廳吧!”莫霜率先站了起來。
“貴府人手的速度真快。”孟無拙是真心讚歎。
“不過恰好是用餐時間而已。”
夜了的蟬鳴聲銜唧的叫囂著滿天的星斗,灑潑一地的銀白色光芒,猶如女神,在不經意中打翻的醇酒,尊貴而柔和的。
夜,並非真涼如水。
“真是奢侈!莫霜給了你一整桶的熱水哩!”孟無拙走進倚聖衡的廂房時,便看見了那騰騰而起的蒸汽,“她怎知你有每天要沐浴的習慣?”
倚聖衡仍了一件外衣過去當做回答,“莫堂主是好意,瞧我們風塵僕僕的樣子吧!你這瞎說的話,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都會當真的。”
“嗯!”孟無拙用扇子挑開向他襲擊而來有著阿奇獨特氣息的上衣,不置可否的垂下目光,自在的落坐於圓桌旁的雕花圓椅上。
“你房裡也有這麼一桶熱水吧!過來我這幹嘛!”剝了外褂,褪下單衣,倚聖衡將身上的衣物褪盡,剎時一身春光外洩。
衣服包裹下的身子看來瘦弱卻大有文章。嫩如凝脂的肌膚,白皙卻呈現代表著健康的紅潤;從彎下頸去到攪動著水花的肩,順順的一畫而下,竟是畫者筆下夢寐以求的美哉圓弧;他的肌肉瞧來精結有力,淡粉的色澤,滑潤的溜在閃動的水光之下。整個人綜合起來完美的像個藝術品——無瑕疵的白玉所雕刻的藝術品,出自撒謊能夠天一雙極具寵愛的手。
“坐坐,和……”孟無拙放下手中持的扇子,走上前去,“替你刷背。”
稱不上優雅的,倚聖衡一口氣噴在水裡。這話得七折八扣之後才能相信,“晚,從莫堂主那兒得來的資訊有助於你嗎?”
“不愧是我的好阿奇。”拉開手腕的角度,順勢上前,孟無拙感動的就要上前給他的阿奇一個大而有力的擁抱。
“怎麼?” 倚聖衡的笑讓白玉般的臉龐剎時生動了起來,迷人得直奪人目光,難再轉開。
“你幫了我這芒,當然得謝你羅!”可惜倚聖衡微微一扭,這懷抱撲了個空。
“別謝得沒頭沒尾的,叫人疑惑。” 倚聖衡玩笑似的潑了孟無拙一掬水。
孟無拙額前的發稍上掛著幾顆惡作劇之後的晶瑩的水珠,入發的劍沒、濃長的眼睫毛也沾著晃晃的水珠,像個頑童般有著不容忽略、在天真之中夾雜了一些邪惡的氣味,如同背後伸展了一雙巨大的黑色羽翼,卻更攝人魂魄的魅力,“我指的是我們之間的默契。”
他雙手交胸,暫時遠離裸著奪人呼吸的身軀前。這沐浴的工作沒完成阿奇是不會施捨任何精神給他的。
但滿心的騷亂卻也是不可能因為理智而平息的。
“用晚膳?” 倚聖衡抹了滿身的香皂,帶著春天新發綠葉的香氣的。
“不外指此。”孟無拙改將手撐上了浴桶的邊緣,滿頭的水滴也不去拔掉它,任其閃耀在他已轉為更深沉的眼珠旁,力量滿盈在矯捷頎長的身子裡,“莫霜很客氣,大概猜到我的目的了,合作的很。”
“這兒是襄陽境,莫堂主很聰明,她自然猜得到。” 倚聖衡舀起一葫蘆瓢的熱水往身上傾去。
……能當上堂主獨領大局的,又有那個不聰明來著。他知道自己說話說得有些多餘了,半晌不作聲……
燦爛的火光在燭上盡職的放射著,晃動的身影在冷熱空氣的細縫中穿越,上升的熱空氣夾帶著肉眼不能見的水滴,密密的纏繞在兩人的身旁,撥出來和吸進去的每一口氣都是含著溼潤的芳香氣息。
“你糟了!”孟無拙的右手食指採在熱水裡,左晃過來,右搖過去的,一雙熾熱的眼珠,緊盯著滿布著燭火薰染而成金黃色光芒的阿奇,片刻未離。
“幹嘛?說話別切來切去,叫人摸不著頭緒。”
倚聖衡抱怨歸抱怨,不是很真心,能讓孟無拙說話沒個準的還摯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