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他的時候才會發生,別人眼中的阿緹總是說話極有條理、一語中的。
“你的頭髮,”孟無拙指指倚聖衡掛在身後的千絲萬緒的黑緞子,“溼了。”語氣凝重的像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了。
倚聖衡舉去說瓢的手停在波動的水面上方,纖細的頸子了它時常會出項的角度,“這倒是,忘了紮起來了。”
“不過這要緊嗎?每天我總要洗的。” 倚聖衡繼續著他的動作。
“是不要緊,說說而已。”孟無拙半撐在木桶邊的挺拔驀地直起,“你知道嗎?我們有訪客了。”因為窗外的空氣有著極其明顯、異樣的波動,也是因為訪客並沒有刻意掩飾他的到來。
“聽到了。你去應付吧!”水“譁”地一聲化成白色光波,帶著能量從頭直瀉而下,渺渺的霧氣如絲線一般,隨即由倚聖衡滿布水滴的光滑的身上升起。
“這自然,不然你這模樣能讓人看嗎?會把別人的魂都給勾走了!”孟無拙這才將頭甩得像個剛從水裡爬起來的小狗一樣,左右搖擺得水珠四濺。那一副巨大的黑翼也暫時遁入另一個時空中,等待再次的迎展風中。
話方落,敲門聲隨而響起,忽重忽輕的響顯示來人對於敲這扇門有著濃厚的頗不確定,彷彿若是不敲也可以但是會很不甘心一樣。
在黑暗中呈現墨褐色的木門在一陣嘎鳴之後,不是很情願的向內入了去。
不再禁閉的門扉洩漏了滿室的昏黃,門為的小廊上形成一方特殊的地域,灰灰的光域中站著一名強行掩飾著手足無措模樣的莫霜。
“孟……孟副堂主……”這是意外,也是慶幸,莫霜的手在身後的黑暗中緊張的互絞著。
“找阿奇嗎?”孟無拙側了身讓出一條通道來,“不過……”
“不過什麼?”莫霜互絞的雙手仍然沒停,她的猶疑不決也還在互相沖突,孟無拙的打岔在此時是她內心極大的歡呼的物件。
“阿奇正在洗澡。”
莫霜的臉迅速的往她的胸前垂去,“這……這樣的話……我……我明天再找他好了。”快步向黑幕而去。
孟無拙把那一方光域關閉,“是莫堂主,找你不知為何?”
倚聖衡只恩了一聲,溼漉漉的手飛快的在他的衣物中尋找著他重要的錦囊,這關係著他沐浴的重要工作。
“你對於莫堂主晚膳時所提供的訊息有什麼看法嗎?”孟無拙又坐回了圓桌的旁邊,微微揚動著手上散開形成半圓的木條,驅逐著不斷向他而來的波波霧氣。
直到找到了自己一直要找的東西,倚聖衡才心滿意足的分出精神去回話,“你忘了我這堂主是不管事的嗎?問我做啥?”這就像是有些刻意去置身事外,然後去問身陷泥潭中的人累不累一樣,反正是不負責任的做法就是了。
“就當是微詢意見吧!”也就是說不論答者回答的內容為何,被視若無睹的可能性是極大的,最終的決定性還是在問者身上。
“嗯……” 倚聖衡看似無謂的在翻弄著錦囊,但頭蓋骨下的組織正在努力的急速運轉,孟無拙也不急。
各式各樣的事情都有著與眾不同、獨一無二的處理方式,而各種方式所需的時間也不盡相同,運用著適當的時間才能適當的解決問題。
“想要獨霸市場也是無可厚非……手段……”
倚聖衡藉助聲音將想法透露於外,希望取得其中的平衡點。順手將手上那種與青車清香有著關連的物質往他黑絹似的長髮沾去。
“照莫堂主的說法來看的話,我‘空青堂’之下的各分舵可真是太頑強了。”
倚聖衡頂著滿頭在光線之下形成五彩的柔細泡泡,修長的手指習慣性的在細緻的泡沫和髮絲間穿梭。
孟無拙聞言拉彎了唇線如天上的新弦月。
有些人在思考事情的時候會經常性的偏離主題,他的阿奇正好是其中之一,這算是一個小小的缺點吧!
但對於他,孟無拙來說卻經常有著助益,因為一個人思考的方式有著時常循著走的軌跡,這種方式是可以完善的思慮詭計上的各種狀況,但對於在那之外的一些細節就會以自認的常理去嚴格的加以判定,而這些對於思考是有害的,偶爾跳脫詭計之外可以更明白的看穿事情的另一面,他的阿奇就在名叫“孟無拙”這個人的思考中扮演著這樣的角色。
“別去想了!睡眠不足的人,腦袋一向很難得清楚的。”孟無拙走上前去按下了倚聖衡的身子,接過瓢子,“我替你清吧!”
倚聖衡乖順的彎著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