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那家人跟眾人講了經過,說是今天一大早,守門的門倌就聽到門口“咚咚”兩聲,像是有什麼東西重重砸在門上了,開門一看,差點沒嚇死,是個滿身鮮血的女人倒在那兒了。
“滿身是血?”轅冽不解。
“嗯,那姑娘傷得真重啊!”家人搖搖頭,“丞相一看,就讓先抬進去,叫我立刻來請賀神醫,不過抬進去的時候,那姑娘的樣子像是快斷氣了一樣!”
賀羽皺眉,問,“那姑娘多大年紀?”
“很年輕啊!”家人道,“看起來不過二十來歲,還挺好看的,就是穿著很古怪。”
“是不是穿著外族的衣裳?”殷寂離問。
“嗯!”這丞相家裡的下人,也都是有些見識的,點頭回答,“我看著,她穿著的像是苗人的衣裳。”
轅冽看了殷寂離一眼——西南來的?
殷寂離微微一笑,不說話。
眾人趕到了季思的丞相府,首先看到的就是地上滴滴答答走了老遠的血跡。
轅冽皺起眉頭,流了那麼多血,還有可能活著麼?
賀羽也是皺眉不語,加快了腳步。
“寂離!”
這時候,季思急匆匆地跑了出來,對眾人招手,“賀神醫,人在裡頭!”
賀羽進了屋子一看,就一皺眉,讓人端了熱水進來,走到門口,對殷寂離道,“進來幫忙!”
“哦。”殷寂離就跑進去了,隨後,大門一關,裡頭立刻沒了聲響。
眾人在外頭等著,轅冽問季思,“相爺,那是誰?”
季思皺眉想了想,從懷中拿出了一樣東西來遞給他,“你看看。”
轅冽接過來一看,就見是一塊銅製的令牌,上頭一個“南”字……
“南國的人?”轅冽問,“銅牌上頭還有一隻鳶,這是王位的象徵……莫非是南王?”
“我不久之前得到訊息,說是老南王剛剛去世,如今換了新南王叫蘇敏,也是這個年紀,不知道是不是她……”季思道。
“不太可能吧?”蕭洛問,“如果是南王,那也是地位尊貴的,怎麼會淪落至此?而且還身受重傷?”
“這個只能等她醒了才問了。”季思道,“不過她會到我門前,也有些可疑。”
“對啊。”轅冽點頭,“為何偏偏就倒在季相門前了?是巧合麼?”
“我與那老南王,算起來也是有些淵源。”季思道,“老南王……那是我娘子的一個親戚。”
“親戚?”轅冽吃驚,感情季夫人還有外族的血統啊。
季思點了點頭,道,“娘子的確有些外族血統,所以好看吶。”
轅冽和蕭洛見季思講起自家娘子就美滋滋一臉開懷,都有些無奈,果然麼,嫁人當家季相爺。
殷寂離和賀羽在房間裡救人,轅冽他們就在外頭等,一轉眼……天都黑了。
轅冽看了看蕭洛,問,“多少時辰了?
蕭洛看了看天色,“呵……至少四個時辰了,沒見天都黑了麼。“
“那麼久了?”轅冽覺得不可思議,“他倆在裡頭幹嘛呢?把人姑娘拆開再拼上這點兒功夫也夠了。”
“咳咳。”蕭洛咳嗽了一聲,道,“你別說得那麼噁心行不行?”
“你不是不喜歡女人麼?”轅冽挑眉,“怎麼噁心了?”
蕭洛搖搖頭,繼續託著腮幫在在桌邊坐著等。
之後,齊亦帶著齊靈來了,他們剛剛上香回來,齊靈給大家都買了佛珠,到了府衙,卻得知殷寂離他們都上丞相府救命來了,兩人覺得納悶,就趕來了。轅珞燒也退了,在床上躺著沒勁就也跑來了,眾人在院子裡等到股打三更,殷寂離和賀羽還沒出來。
“怎麼還沒出來啊?”齊靈困得直點頭,跑去季夫人那兒一塊兒睡了。
留下季思和轅冽他們,直等到雞鳴報曉日出東方……才看到門一開。
“哎呀,要死了!”殷寂離晃悠出來的時候臉都白了,滿手血,招呼轅冽,“給我弄壇酒來。”
轅冽趕緊吩咐下人去拿,齊亦給殷寂離打了水來,殷寂離洗洗洗,將手洗了一遍又一遍,聞著還有味兒呢,就道,“賀羽越來越不正常了,還有這種治人的法子呢,完了完了,晚上要做惡夢了!”
“賀羽呢?”蕭洛問
“哦,還有最後幾針,等他縫上了就出來了。”殷寂離回答。
眾人驚得汗毛直豎,轅冽問,“真的拆開了?然後再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