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他告訴過你。”司空鏡道,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水。清澈的茶水倒入碧綠色的玉杯中,輕輕搖晃,水中還倒映著司空鏡的笑靨。
葉琰回頭,正見司空鏡對著茶水淺笑,“笑什麼?”
“能看著你,真好!”司空鏡答非所問。
葉琰臉紅的更厲害,身體上的反應好像也更厲害了些。“你先批閱奏章吧,我去看看公孫玉。”
司空鏡歉意的道,“記得早些回來,近日都很忙,沒辦法陪你去。”
“又非小孩,豈是去哪都需要有人陪。”葉琰怨道。雖說兩人一直都是朝夕相處,可司空鏡卻忙得除了睡覺的那兩個時辰外再也沒有其他的時間。
司空鏡好像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更忙的時候,連睡覺的兩個時辰也沒有。葉琰從來不會去翻閱那些奏章,也從來沒有人會將國事往葉琰這裡報,雖然他擁有與司空鏡相同的權力,但他卻從不插手任何一件天下之事。除非司空鏡親自開口向他徵求意見。
許多時候司空鏡也會抱怨,好歹你也掛著與朕平齊的名號,怎的就不幫朕做些事呢,想累死朕呢!
葉琰淺笑著,不說話。
可司空鏡也明白,所謂的名號,所謂的權力,這些都成不了葉琰留在他身邊的理由。
公孫玉的父親做的是玉石生意,古董生意,還有些金銀用具等,都是些價值很貴的東西。
葉琰站在門口望了望冷清的店,躊躇了會兒才決定走了進去。只見公孫玉依然一襲華麗錦衣,懶散的坐在一張太師椅上,兩腿翹起,擱在另一張矮椅上,展開的摺扇擱在臉上,擋住了他美麗的臉龐。
葉琰輕聲靠近,拿開擋住公孫玉臉的摺扇,在公孫玉身邊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公孫玉厭煩的伸手想要將摺扇拿回,繼續蓋在臉上。葉琰道,“你一直過著這樣的生活?”
聽這久違的聲音,公孫玉驀地睜眼,一時有了精神,很快那副神采奕奕的模樣又蔫了下去,“你怎麼來了?皇上沒跟著來?”
“他很忙。”葉琰道。
公孫玉坐了起來,招了招手,一個身穿青灰色僕人衣的年輕男子端來了茶水、糕點。
“我還真想一直這樣生活下去。”公孫玉笑道,抿了口茶。
葉琰道,“這樣的日子很無趣。”
公孫玉輕嘆了一聲,有些無奈,“無趣總還是日子,等有趣的時候,連日子都沒得過了。”
“一開始見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一定只是敗家公子一個。”葉琰道。
公孫玉笑了,“是呀,因為他,我去做了暗人,成了司空鏡手下最厲害的殺手。”
“已經好久沒見到過冷雪了。”
“他不在皇上身邊?”公孫玉也有些納悶。
葉琰道,“他不在,習清闌也不在。習清慕也不在。”
“忽然間,我覺得這個世上只剩下我和他了。可那種日子太寧靜了,讓我想到了你,今日我才知道你的手受傷了,已經握不了劍了。”葉琰惋惜的哀嘆道。
公孫玉竟有些得意,“握不了劍,一樣可以殺人。”
“你還想著殺人?”葉琰略微詫異。
“不是我想。”公孫玉又抿了口茶,放下精緻的青花茶杯,拿起一快糕點放入了口中,“如果我猜的沒錯,阿雪和習清闌都去了湮國。習清慕……”
“最近真是安靜的可怕。”公孫玉不安的動著身子,“對了……聽說去年中秋皇上立了一位清妃。你可見過她?”
“沒見過,好像新年剛過她就離宮了。”葉琰並未將此放在心上。似司空鏡那樣的男子,別說是一個妃子,三宮六院他都有,若是每一個都要去記,那豈非是要把人累死。
“你來看我,還有別的事嗎?”公孫玉問。
葉琰道,“沒有。”
“這太陽可真夠毒的,我不敢出門,否則我可以帶你出去遊船。梨姜的京都肯定不比湮國差。”公孫玉試圖緩和氣氛。
“我還沒看過,晚上可以一起出去看看。”葉琰道。
“離天黑還有幾個時辰,我們能做些什麼?”公孫玉問。
葉琰想了想,道,“下棋。”
“我不擅長。”公孫玉聳了聳肩。
“不擅長不是不會。”葉琰堅持道。
公孫玉只好答應。
黑白棋子滿棋盤,一局棋直到天黑也未結束。望著分不出勝負的局。公孫玉輕蔑的笑了笑,抓過兩顆棋子在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