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重上的人已不計其數。
謝玲官笑,說自己當年也是在這一重吃盡苦頭,使葉含青趁機謀逆,功體大損後用採補之法調養了半年。而晏瓊關,最最明朗寬厚的一個人,卻在這一重上將門下弟子虐至傷殘,致那人殺人後叛逃,被賀玉笙執了門規處死。
就連北宮這個所在,也是因著第七代祖師在這一重上誤殺愛妻,南宮成了朱祖師的傷心之地,才建起來的。
朱祖師由此才在晚年創了碧玉功,改極樂為靜日,勸門人循序漸進,以清靜自在為本,莫要再重蹈覆轍。
可碧玉功十年才有小成,所成也不過西風決第五重威效,而第五重至多七年也該練成了。
因此以後哪怕是朱祖師的親傳弟子,也寧可兩功雙修,以碧玉功緩西風決戾氣而已。
謝玲官說,我知你並非執著武功之人,便不願你冒這個險。這功夫易練易損,疏導時需時時與人交合,險關時又重則喪命,輕則性情大變,引發心魔。傷陰德,傷人情,無情無義無慾之人才能大成,可那樣的人又何必練這速成的邪功?
靜日宮這一代最聰明的還是顧家兄弟,練到第六重便潛心向修碧玉功,於西風決再不染指。其餘有自視甚高的比如賀玉笙和聶桓,都是心如靜水的鐵石之人,輕鬆就過了這一重的險關。
自己有十年碧玉功作底,自十四歲起練西風決,五年練至第七重,便是當年的謝玲官也不及,可謝玲官時常擔憂,他說,琅官,心要明靜。
他想到自己在南宮園子裡差點死過去,真氣狂躁,氣血逆流,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柳西樓看見他,耗功力幫他壓制,可他還是覺得自己要死了,他抓著柳西樓的手要他帶他出去,他不要死在南宮裡。
柳西樓帶他來到了京城。
其實過了那一夜,等身上漸漸麻木了,氣海里空蕩蕩一片,倒不怎麼難受了。
他癱了半個月,每天只神志清醒,依謝玲官當年給他的功法精要一點點去活僵死的經脈。
後來他病症有緩,可以行功依歸真氣,柳西樓就從落月樓偷偷帶了很多臠童給他,每日散功。他第一次和那麼多不同的人交合,漸漸也就習慣了。
養了大半年,他終於能行走如常,柳西樓就買了城西的院子給他住,卻不知皇帝怎麼知道了,他笑說柳卿你是不是置了房如夫人?執意要來看看,便看到了他。
其實柳西樓跟他說過,朱溟過他府上從來是走後院的,叫他小心點不要撞上就是了。
是他自己好奇,這個利用了自己父親,殺了自己親叔叔的皇帝,是什麼樣子的?就把他引進來了。
謝琅官笑,其實他跟他一樣,在自己的天地裡機關算盡,遇見一個不拿他當回事,也不需要他權勢的人,竟就很新奇的樣子。
等到住了一段日子,兩人與其說是皇帝和男寵,倒不如說是對狼狽為奸的知交。
他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