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夢纏繞。
他的面板很光滑,竟連朱溟也未觸控過這樣幼細的面板,是什麼人進獻的臠童?
不,年紀不對,這副身子必定已經十八了……雖然,反而沒有少年籠統的眉目和體態,這個人身上的一切都是精緻而美麗的。
朱溟壓抑住馬上撕裂他的衝動,他先環視了下週圍。
陳舊的物器,久未灑掃的地面,與之相對比的只有庭中一株梧桐長的甚好,筆直青翠,亭亭如蓋。
但這仍是一所再普通也沒有的後院,柳西樓府第的後院。
如果不是早知柳西樓不好此道,朱溟定當是他家養的內寵,可是這樣的房間,實在太委屈這樣的人物了。
朱溟仍勉力保持著萬乘之尊的姿態,捏起他的下顎。
“你叫什麼?”
“管……”
宛如呻吟般的聲音。
“管郎……”
“柳卿家,金屋藏嬌,你好享福啊。”
柳西樓詫異。
“皇上此言從何說起?”
朱溟轉目辯他神色不似作偽,想難道真不是他?
“後院那位少年,難道不是卿家臠養的臠童嗎?”
柳西樓笑。
“臣不好此道皇上又不是不知?再說這間院子是臣月前才買下的,後院還未打掃,怎住得人。”
朱溟笑。
難道自己真的是遇上了狐精鬼怪,與什麼妖孽共赴了一場雲雨麼。
不,他搖頭,必定是哪個臣子探聽到他今日赴柳卿的新邸賞玩特意備在此的。竟只顧得上鋪床疊被,連房間都來不及灑掃,……委屈了那個絕好的少年。
朱溟眯起眼睛,想到那身體軟綿的纏繞在自己身上的體熱,竟對他們下次的見面期待起來。
如果真的是特意備在此的,便必定不止這一場露水姻緣。
☆、莫道不銷魂 1
章一 朱溟
1,
朱溟再次見到他卻是在街上,那少年一襲白衣,頭束金冠,竟是個世家公子的派頭,手上還有一把劍。
朱溟笑,見他進了落月樓。
西大街上的落月樓本是一所南館,本名更叫沈月樓,後來不知道得罪了什麼江湖人,硬給砸成了個酒樓,樓名更不得以沈月為名,知道內情的人也都諱莫如深。
朱溟買通夥計,找到了少年所在的包間。
他本擬先聲奪人,卻怔在了門口。
那個少年解了金冠,敞了白衣,竟自歪在睡榻上,又變成了那個狐精鬼怪一般的人物。
他自微睜了一雙溫潤的眼珠看著他,只略微換了個姿勢,似是與他打了個招呼。
見他只是站在門口,更道。
“怎麼還不來?”
朱溟喉頭正緊著,聽了這話便隨口應了一聲。
“來什麼?”
少年嗤笑。
“你跟著我上來,是想做什麼?這間房既是我開的,銀錢不用你出,你只管行事便好,站著幹什麼。”
朱溟詫異了,好熟悉啊,這竟是招妓的口氣?
朱溟忍不住把這句話顛來倒去想了幾遍,只能確定,這人早知道他會來,卻特地開了房……
這話語裡的倨傲……朱溟好笑,自己竟是算錯了,絕沒有哪家敢給他派這樣的男寵。
況且這少年只是隨隨便便歪在那裡,卻像是隨手可招來美姬侍童服侍,姿態竟是說不出的慵懶尊貴。
“想什麼哪?”
少年微蹙著眉頭,將手臂往耳邊枕了枕,如真絲般的發流下臥榻,微微泛著潤澤的光。
朱溟笑。
“你到底是什麼人,誰派你來的?想要做什麼?”
少年“哎”了一聲,朱溟只覺這聲嘆息輕也輕不得,重也重不得,恰似天邊的樂聲,使人沈醉。
但他卻興致全無了。
“你絕不是普通的貴家內寵,你的劍也不是常見的樣式,你是江湖人?”
朱溟想到柳西樓與他描述的所謂江湖,打量起來。少年纖細的手指彷彿不染塵埃,這樣的手指要如何拿得動劍?如何從敵人身上斬得到血?
少年笑。
“既脫了衣裳,便是枕邊人,哪來的江湖?”
朱溟莞爾。
他踏出房門,再不回頭。
☆、莫道不銷魂 2
2,
奈何身邊的影衛太體察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