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溟看著一地五具屍身還是略感慨了下。
誰料陳端卻道。
“主公,這並非我等所為。”
朱溟看著少年衣衫凌亂,伏在泥地裡一動不動如死了一樣。
“是他?”
陳端點頭。
“我等追蹤到此,只是……只是見他們行事,直到這五人俱死了,這位……公子受傷沈重,我等不敢擅動,只得來請主公示下。”
朱溟點頭,向前行了一步,少年突然睜開眼睛。
細碎的前發似乎遮了他的眼,他略皺了皺眉頭。朱溟替他捋去一旁。
“怎麼回事?”
還是朱溟問他。
少年眼中似笑了一下。
“你不會看麼。”
朱溟看看那些屍身狼籍的下身。
“你真是精怪,拿他們採補修道?”
少年笑。
“就憑他們?”
少年笑著喘氣。
“我是身體不好,掙脫不掉,就想隨他們去,完了就好了。沒想到他們一個兩個輪著上,我只能捏斷他們的骨頭……”
朱溟瞥了眼,果見有兩人是扭斷脖頸而死的。
“哎……”少年嘆息一聲。
“既殺了兩個,只得全殺了……卻動到先前傷了的經脈,動不了了……”
朱溟無言。
陳端向他湊近了回報,其餘三人俱是以石子擊到腦後玉枕穴而亡的。
朱溟問。
“先前你躲在柳西樓後院的廢屋裡,也是養傷?”
少年恩了一聲,算是回答。
朱溟問。
“受了內傷卻不將養,見我來了只投懷送抱,你知道我是誰?”
少年略翻了翻眼皮。
“能進柳府後院的自然是朝廷的貴人,只是我這傷也養了大半年了,平常不得出去,寂寞的很。見你也有幾分姿色,哪能放過……”
旁邊陳端大驚,喝一聲“大膽!”,卻見朱溟似只覺得好笑,竟又將少年的長髮理了理,拿掉一根枯草。
“恩……你猜的不錯。那想必隔了兩日你是想我了,便引我去落月樓?”
少年又嘀咕兩句,似是身上確實疼痛難忍,竟出不了高聲。
“我哪知你在哪裡……只想去沈月樓找個小倌也罷,沒想到那裡竟給改了酒樓,你卻跟上來了。”
他努力把眼睛睜開些。
“別廢話了,我總不能一直躺在這裡,你既是有身份的人,就請你把這些人給理了,給我個地方養養傷……”
朱溟笑。
“你不怕我把你給賣了?”
少年嗤笑。
“要賣也得我能動不是,等我能動了,天下有幾個是我的對手。”
朱溟心想這可不一定,便有人是喜歡四肢殘廢的。他想歸想,卻也沒去嚇他,只說。
“那皇宮你來不來?”
陳端嚇了一跳,右手急按在刀柄上。
“我是當朝皇帝,你跟不跟我去?”
少年皺眉,似給他說的不耐煩了。
“那頂好,那你是個說得上話的,就勞煩給我個什麼宮住住,我這氣一個時辰不調順了半身就得廢了……到時候再要練回來可麻煩的很。”
朱溟笑。
“好,那我讓你住豐雲宮。你說你叫管郎,不管是真是假,就且這麼叫你。我封你個侍君怎麼樣?以後你就是管侍君……”
少年哎哎了兩聲,竟是睡過去了。
陳端探了探他鼻息。
“主公,似是運功假死了。”
朱溟“恩”了一聲。
“那就在一個時辰之內將他送去宮中吧……該怎麼辦,你是知道的,別弄壞了……”
朱溟捏捏他的臉頰,又笑。
“再請柳卿家來一趟,朕要與他商量商量。”
☆、莫道不銷魂 3
3,
“他的話,陛下信幾分?”柳西樓沈吟。
朱溟笑。
“五分。陳端看過他了,他確實練有一種旁門真氣不得法,經脈已癱了大半年了。”
柳西樓笑。
“那陛下是真的要將他收在宮中了?”
朱溟拿指節扣扣棋盤。
“他要的若是朕的性命,在卿家家裡便要了,若是要的別的……放在豐雲宮,也省了朕調動影衛追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