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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靜坐一會兒,將燈吹去。
良久,房中早已悄無聲息。
幽幽的樹影下,一個黑衣男子如無主的魂魄般站在樹下。
他早在柳西樓來之前已來了,直到他離去,他也不曾離開。
衣物細碎。
房中終於響起嘆息。
男子渾身一戰,向前一步搶去。
“若是常來此,致不好的流言傳出去,對兄長的官聲……”
幽深的黑暗中傳來如誦經般的清音。
黑衣男子跨入門中急道。
“吾願與你共墮地獄!”
房中李扶閉目。
吾不願……
* * *
柳西樓一路慢走,思索剛才所覺不適之處。
手上的記號,為何只有雙親知道?
* * *
黑暗中李扶整衣坐起。他向來重視衣冠,不會在哪怕兄長面前衣衫不整。
“福生……”
李扶的目光在這時也是清淨不可逼視。
李援在他面前既是歡喜,也有哀容。
他慢慢跪下,顫抖的捧起李扶只著了布襪的右足,輕吻鬆垮的前端。
這是他唯一被允許做的逆倫悖德之事。
他孩童時親眼見到母親切下幼弟的足趾。一粒小小的紅痣隨著斷趾隕落在紅血中,如白雪上的梅花一點。
幼弟性如冰雪,多年後再見,即便如畫的童顏大改,清淨如雪的目光仍舊讓他觸目驚心。
“福生……福生……”
叫著幼弟的乳名,仿若初見的那一刻,玉雪的一團裹在錦繡中對他笑如朝暉。又如那一次次,在園中被簇擁著的小公子,清淡雅麗,尊貴無雙。
李扶見到兄長的狂態,他知道,那是“妖”。
是被魔障的本心,是孩童時被扭曲的願景、流年。
(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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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日賀文' 冬至夜話(貳)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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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扶弟,你可知最近路盜殺人的事?”
李扶看著盤中的棋子,彷彿並沒有聽見兄長的話。
李援又耐心問了一遍。
李扶應了。
“是使前任京城守備撤職的事嗎?”
“是。”
李援笑容化開。
此情景如若他的同僚們看見必定驚愕不已,這時卻是在前戶部侍郎家中,觀者只有紅梅白臘而已。
李扶下了一子。
“此盜行蹤詭秘,驚動今上。不知新任守備可有良策?”
李援道。
“那個不知,只是扶弟此行,還是改了吧。”
李扶莞爾。
原來是為此事。
李援加緊道。
“那路盜幾次劫的都是美貌男子,扶弟此次前往城外,豈不正入險地?”
李扶面上波瀾不驚,心中卻思:莫非只有兄長會將美貌兩字與我相連?
口中答道。
“李招將軍延我為賓,不過半天路程。普天之下,可有比天下兵馬大元帥的親兵更可靠的護衛嗎?”
李援沈面。
“他早已被收了兵權,今上正怕挑不著他的毛病──”
李扶慢道。
“李招將軍軍功赫赫,如今被收了兵權,正是飛鳥盡,良弓藏。”
李援急道,“扶弟!”
李扶收回嘲諷語調,以中正平和之聲答道。
“李招將軍與我兄弟素無來往,但論血脈也算族兄。
如今朝野聞風而動,李府嫁女,門下連個能交接的也無。李招將軍既找到李扶,李扶豈有推卻之理呢?”
李扶又下一子道。
“兄長無需擔憂的。聖上雖已廢大元帥,卻非昏君,李扶此行應於兄長的仕途無礙的……”
“扶弟!”
李扶笑,他知兄長最聽不得這些的。
“而路盜之事,新任守備上任,路盜看著風聲,近日也不會犯案才是。”
李援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