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璇等人本就身居高處,黑暗中只看得到人影卻辯不清樣貌,也不知雷延武的死活。可這樣佔了便宜,卻足足讓幾人精神為之一振。胡璇的頭腦冷靜下來,示意幾人收聲。眼見山下的小路上堆了近十具屍體,活人分在兩邊,顫顫驚驚,過了險地的不敢再回頭,沒過的也不敢再向前,捱過了一時半刻,竟分做兩支向兩個方向走開了。
聽到沒有聲息了,胡璇便同眾人下了高處,踏過屍體向著原本要去的方向再行。不大工夫來到一片較為平坦的地段,剛剛精神一鬆,忽然間十幾個人由對面衝了出來。
“好你個胡璇!我就猜到是你!”雷延武竟然命大不死,手中提著長刀,由山石後走出來,兩眼冒著野獸般的兇光瞪視胡璇。
“好命大!毒你不死、炸你不死、砸你依舊不死!”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眼見此刻是拼命的時候,人數相差並不算太多,強拼一股氣就算沒命活著也可能手刃雷延武,胡璇也分毫不示弱地握緊了手中的鋼刀:“你的項上人頭就是等這把刀來取的!”
“你害我至今天這地步,我不殺你枉為人一世!”雷延武也是一聲暴喝,舉刀便向胡璇砍來。
這一動十幾個人衝將上來,將胡璇等人圍在中間,一時間兵刃相交之聲乍起。
若說殺敵最不濟的,當屬胡璇,其他人都是久經沙場,肖剛朝更是勇猛無匹,雷延武雖然人數頗多,卻佔不到便宜,傾刻間便被肖剛朝迎面砍死了四五人。
雷延武只顧向胡璇下手,胡璇原原本本就力不從心,手傷又遲遲未愈隱隱做痛,漸漸力有不支。肖剛朝眼角瞄見,便來救胡璇,可這一來剩下的人便又被敵人人多佔了上風,或被砍傷或被砍死。
不到半柱香工夫,便只剩肖剛朝護著胡璇,雷延武的人也只剩下五人,雷延武忽然喝了句西砥話,便隻身向肖剛朝攻過來,剩下的五個人竟不約而同的衝過來向胡璇猛砍。
胡璇與肖剛朝明白,雷延武定然是殺胡璇心切,一個人拼死擋住肖剛朝,讓眾人砍死胡璇。
肖剛朝又哪裡肯讓雷延武得逞,一伸手將胡璇扯到身後,竟然以一敵六,沉聲喝到:“公子先走!”
“肖將軍!胡璇難以殺出生天!你留下我,一個人想法逃回吳城吧!”胡璇定然不肯走,右手已撕痛難當,掙開肖剛朝的手,將鋼刀交在左手,也全沒了什麼武功套式,迎著來攻自己的那幾個人玩兒命似的砍過去。
眾人都看準了胡璇力弱,一見他與肖剛朝分了開,竟又不約而同的向他招呼過去,胡璇力有不支,手中鋼刀架住砍來的三人,肋下被第四刀劃中,這一吃痛無力,鋼刀脫手,人重重的向後摔倒,肖剛朝呼喝著追上來,拼命的橫掃兩刀,一舉由後側欄腰斬了兩個,上前一步,將大刀掄了一圈,又將身側二人砍倒在地,眼見還有一人追到了胡璇身前,當下來不急多想,停身收勢,拼出混身力氣一聲暴喝,便見寒光一閃長刀出手,撲的一聲由那人後穿胸而過,那屍身直挺挺地倒在胡璇身邊。
胡璇驚魂未定,向肖剛朝望過去時瞠大了眼睛一聲驚呼,卻為時已晚,雷延武在肖剛朝身後亦是一刀穿胸。
老將軍瞪大了眼,雙手握住穿至胸前的刀身,口中溢著血,兀自向胡璇說道:“公子……快走!”便聽得“錚”地一聲脆響,肖剛朝竟然挽斷刀身,猛地一回身帶著一聲鋼刀裂肉的悶響,血淋淋的手握著半片鋼刀剌進了雷延胸前。
可他轉身之際已被雷延武緊握著的半支大刀劃開了半邊身子,巨痛讓他這一剌失了準頭,只剌在雷延武左肩靠胸的地方,似有不甘,卻仍是雙止炯炯瞪著雷延武,最終直直地仰倒在地上。
胡璇驚恨交集,抖著身子咬緊牙,由身邊的屍體手中奪過刀,握在手中,怒喝中衝向雷延武:“天若有眼,今日定要你這惡賊死無全屍!”極度的悲憤讓胡璇幾乎發了狂,全沒注意到身邊掙扎起一人,拿著刀柄向胡璇的後頸狠狠的一頓。
胡璇眼前一黑,人直直地伏倒在地上。
雷延武長出了一口氣,提刀逛步走到胡璇身前,垂眼恨恨地盯緊胡璇,握著刀的手發抖,卻遲遲未有動作。
“將軍……”那人卻是一直在桐城便追隨雷延武的幅官,腰間的刀口流著血,他強忍痛楚挪到了雷延武身邊,藐了藐胡璇,喘著粗氣道:“想不到這麼幾個人也拼成了這般模樣!”
“我真恨不得將這賤人碎屍萬段!”雷延武咬牙道。
“大事要緊……將軍暫且忍忍吧!”那幅將喘息說道:“唯今也只有將罪名讓他扛下,將軍才能取信於太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