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耐著性子,伸手撫摸胡璇的臉頰,柔聲道:“朕很小心了,還是會疼麼?”
“……”胡璇茫茫然睜開雙眼,澄清的眸子中帶了些許溼意,牙關依舊緊緊咬合,靜靜地對視宴子桀。
“朕想你……想、想了很久……很久”宴子桀點水般地吻著胡璇的臉:“……不要再怪朕了、朕對你是真心!”宴子桀每一個輕輕的動作,都會牽痛胡璇的身體,宴子桀說得越動情,胡璇的表情越痛苦,身體越發抖得歷害,結合著的私處,卻反而急劇地引起一陣蠕動。這樣的反應,慫悀著宴子桀叫囂的慾望。
終於發現哪裡不對勁,宴子桀輕輕的撤身離開,果然見胡璇隨著自己的動作表情越發痛苦,直到徹底離開,宴子桀起身去看,鮮血混著白色的粘稠染紅了一片錦褥……
“你怎麼不早說……”話還沒說完,卻想起胡璇明明說過他自己有傷……而情慾作祟的自己只想著那些外傷或是他體虛,根本沒容他說完話。
宴子桀回頭向殿外呼喝:“快給朕傳御醫!”
胡璇努力地拖著將要失覺的腿合攏身體,痛苦與難堪讓他難以負荷,可那一雙有些畏縮的眼眸卻小心翼翼地盯著宴子桀的神情,彷彿在讀解對方的心態。
“……”宴子桀看著這樣的胡璇,竟然有想哭的衝動。拿過身邊的衣衫披蓋在他身上,自己也套上件薄衣:“……胡璇……朕、不知道。不是有心傷你!”
頷首。別的男人在那裡留下的傷,面對著自己最愛卻也最怕的男人,胡璇不知道要如何面對,也不知道他倒底是怎樣的感覺。
御醫慌慌張張地奔來,為胡璇醫疹敷藥。之後宴子桀抱著胡璇進了內堂休息。
即便胡璇如何寬慰自己,這些比起曾經的羞辱早已不算什麼,卻仍在聽到御醫在外面對宴子桀說起舊傷未愈請聖上斟酌之類的說詞之時無地自容。
直到御醫離開,侍女們換好了新的床褥,宴子桀才走進來,復又抱起胡璇,將他安置回床塌。
“皇上……”“璇!”兩個人同時開口,四目相對,又同時收聲。
“你先說。”宴子桀並排在他身邊躺下,一隻手環在他身下,另一隻手扯好被子為二人蓋上身。
“……”胡璇沉吟,眸子不安的微微晃動,沒有直視宴子桀,輕聲地說道:“……皇上……明日,能讓胡璇見見寧兒麼?”
心被狠狠撞痛。他的隱忍,只是為了報答、取悅……之後……宴子桀心裡彷彿打翻了五味瓶:“朕對你的心意……你仍是不明白?”朕費盡心思設計討好……不過想換回你心甘情願,而你如今這般提出條件、朕做的這些又算做什麼!
胡璇顯然不知所措。胡璇知道宴子桀為了自己放生那些人命、自己再拒絕他定然會惹惱他不開心,依著他……仍舊惹他不開心……但這痛不欲生的一遭,為的又是什麼。卑微至此,尚說什麼心意?胡璇強打著精神壯起膽子抬起頭,回視宴子桀,聲音有些激動:“……皇上……求您,讓我見見孩子……”
宴子桀真是差一點就暴跳起來,牙齒已經咬得作響,這一刻說不出是為他根本不瞭解自己的心情著急,還是為他忍著自己的傷害只想交換見孩子這件事暴怒……但他終於還是忍了下來:“朕答應你……”
胡璇的臉上即刻有了些神采:“真的?”
“君無戲言。”神色黯然,宴子桀強扯著一抹笑點點頭。
胡璇微微含著笑意,轉過頭去緩緩閉上眼,也輕輕地點點頭嘎了嘎嘴,似乎說的是謝恩一類的話,卻輕得幾乎讓人聽不到,然後他就沉睡過去。
第四十九章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很快就到了盛夏。
宴子桀準宮女們每天將寧兒抱去流蘇園與胡璇相見。到了宴子桀下朝的時候,也就將近傍晚,寧兒早被宮人抱走。
胡璇依舊不會主動與宴子桀交談,但宴子桀若是問話,胡璇也簡單作答,並不忤逆他的意思。
合起奏摺,宴子桀張開手臂,伸了伸筋骨。
房中的光線並不明亮,只有矮几附近的兩盞油燈泛著昏淡的光線。
出奇的安靜,甚至聽得到垂帳幃幔後傳出胡璇微弱的呼吸聲。
白天上朝,傍晚回來流蘇園,連摺子都命人搬來批閱。這將近兩個月的時間,宴子桀就是這麼一成不變的過來的。
藉著昏暗的光線,宴子桀緩緩環視一週。若大的寢殿,簡單的擺設,一張園桌、四張木椅、一張矮几、一張寢床,整個房間空空蕩蕩,若不是手中剛放下的摺子,很多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