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織布為鋪的棺材躺上去,總比戈壁灘要舒服。若再有一刀金銀箔燒上一燒,黃泉路上總不至於太過寒磣。
今日他在戈壁之中碰上這十餘人,不知道什麼原因,對他勢在必得。他與之周旋許久,已是強弩之末,想著接下來不過同歸於盡罷了,偏生不知道哪裡跑出來個酸儒來。
蘇慕華握著刀去聽,數人的聲音交纏於一處,夾雜著大呼小叫的聲音。如此雜亂之中,他倒不便出手。
有人伸過手來拉了他上馬,片刻之間馬向前奔,已經躍出數步。
身後那人雙手握轡,將他環坐在馬前。
蘇慕華心道莫非落入了那蒙面人手中,他身中劇毒早已生了死念,又豈肯再受人□□。
手中刀鋒一動,便向那人心口扎落。
那人彈起一指在他腕間一拂,蘇慕華只覺半身痠麻,手幾乎握不住刀。他雖戰至力竭,但此人的出手一招便制住他,也不由讓蘇慕華一驚。
“別動,是我。。。”陌生的氣息吹拂在他耳畔。
蘇慕華聽是那酸儒的聲音,笑道,“原來閣下是扮豬吃老虎。”
陸酒冷道,“哪裡哪裡,客氣客氣。在下宋昊,兄臺怎麼稱呼?我總不能喚兄臺小瞎子,這也太唐突美人了。”
“你可以叫我小蘇,閣下制我這招頗為精妙,頗有幾分像少林的妙相空劫指,無刀門的亂雲指,或是尋歡山莊的千佛手?不知閣下師出何門?”
陸酒冷目中含笑,“小蘇不妨猜上一猜,你瞎了一對招子,若還能猜到我的師門,那在下是萬分佩服,佩服萬分。”
蘇慕華聞言也笑,“宋公子閒雲野鶴,我又何必揭破閣下身份,做那煮鶴焚琴的人。”
“小蘇若不願猜,不妨換我來猜上一猜。小蘇持刀,刀法精妙,身法也好。不知是青杯刀,素手刀,還是挽留相醉刀?”
蘇慕華手中所持的已非賴以成名的挽留相醉刀,只是普通一把青鋼刀。心知陸酒冷看不出來歷,只不過往刀法名家裡去說罷了。
“持青杯刀的一葉大師是個出家人,持素手刀的戚紅是個女子,宋公子看我像個出家人,還是像個女子?至於蘇慕華麼。。。難道他是個瞎子?”
“非也,非也,小蘇與他們的相似之處是。。。不管是一葉大師,戚紅,還是蘇慕華,都是美人。”
二人說著話,馬勢不停,已經如離弦之箭深入沙漠。
陸酒冷眼見黃沙如海,一輪紅日在地平線上將落未落。頃刻空中雲氣翻騰,天色變得晦暗,卻沒有感覺到雨滴。
嘆道,“糟了,是熱蒸雨,只怕要起風暴了。美人多禍水,小蘇你惹禍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章 大漠沙如雪(二)
2
大漠之中,若風暴一起,天地失色。縱然武功高絕之人陷入此中,也是九死一生。蘇慕華聽得耳畔並無風聲,大漠之中不似山雨欲來風滿樓,看似平靜之中醞釀著死亡的危機。
馬向前奔跑,夕陽掛在天邊許久未落,尚未奔出數里風聲已起。蘇慕華心知災難臨近,再聽陸酒冷還在不知死活地開著玩笑,倒也生起了幾分光棍豪情來。“美人觀骨,宋公子體態勻稱修長,寬肩長腿,說不定還真是個美人,可惜我目不能視。”
“說不定我是個大麻子呢,小蘇見了要後悔。”
“哦?”
陸酒冷與他說笑間,聽耳畔風聲愈烈,天空雲霧如妖獸咆哮間張開了巨口。他低喝一聲,氣勁鼓盪振起長衫如鐵,抗住割面的烈風。雙腿輕踢馬肚,擦著雲霧的邊沿,在荒原上縱馬疾馳。
蘇慕華看不見黃沙落日,只聽得耳畔風聲呼嘯,馬蹄在黃沙之上踏出細軟的足音,馬疾馳縱落,足下地勢起伏,如坐風口浪尖。
此刻二人於馬上已不能像方才那般自若言笑。風沙撲面,不僅開不了口,連耳朵鼻孔也恨不得找個東西堵上才好。
馬兒支愣著耳朵,向著一處風蝕丘陵發足狂奔。與那處丘陵錯身而過的瞬間,馬蹄踩到一方突起的地塊,登時失了平衡足一軟,坐於馬首的蘇慕華幾乎飛了出去。
陸酒冷驀然一驚,伸手摟著蘇慕華滾下馬。閃進丘陵中一處幾乎只容一人狹窄的洞穴,他將蘇慕華丟進洞穴,自己側身向內,以背堵著洞口。
一時天地俱黑,風聲如鬼哭。
二人緊緊相擁而臥,已顧不上其他。陸酒冷此時才定下心來,道,“見鬼的風暴。。。喂,你怎麼了?”
蘇慕華頭枕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