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肩上,背脊抖動著,然後發出一聲聲的悶咳,“喉間進了沙子。”
陸酒冷解下腰間的皮囊,用牙咬開塞子,送到蘇慕華的唇邊,“喝一口。”
蘇慕華低頭就著他的手中飲了一口,入口帶著辛辣,竟然是壺烈酒。
陸酒冷運轉功力,目光在黑暗中看得清楚。
青年淡色的唇在皮囊口輕輕一抿,喉結微動再吞了下去。許是剛才咳得厲害,雙頰略帶了病態的紅,竟然有了一種讓人轉不開眼的豔色。
陸酒冷心中隱隱有火星躥了一躥,他伏過身去,舌在青年唇上舔了一舔,淡色的唇帶著酒的香氣。
蘇慕華身體驀然僵硬,眼底怒氣一熾,原來這人也是一樣的登徒子。
陸酒冷目光對上青年眼底的怒氣,握住蘇慕華襲向他胸口的手,道,“色相迷人,小蘇可不能怪我。”
蘇慕華似笑非笑,“不怪你,難道怪我?”
山洞狹窄,兩人就算拆招之間,也還是糾纏在一起。
蘇慕華飲了一口酒,止了咳也懶得再與陸酒冷計較,“看來這風暴一時片刻還停不了。”
“嗯,少說一兩個時辰,多則三四個時辰。”
“宋公子,我此刻睏倦得很,若公子不介意,我先睡上一覺。”
“啊喂。。。。。。”
蘇慕華身中劇毒,方才與蒙面人一戰下來,再到與陸酒冷在沙漠上縱馬逃命,已是倦極。
這下再不客氣,他枕在陸酒冷的肩頭鼻息沉沉,幾乎一閤眼就已經睡去。
“你倒對我放心得很。”
摸摸下巴,剛輕薄過別人,此刻卻為人當成正人君子的陸酒冷實在有些無奈。
比起平生第一次被人當成正人君子,讓陸酒冷更為無奈的是,他竟然真的摟著熟睡的蘇慕華,當了個正人君子。
陸酒冷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並非因了欲|望與人相擁,以這麼一種近乎呵護的姿勢。
還是這麼一位不知來歷,不知真假的陌生人?
風暴停止的時候已到了子夜,蘇慕華幾乎在風暴停止的同時就醒了過來。他在醒來的同時,也看到了陸酒冷將他擁在懷中。
他鼻息微沉,似也已睡著。
蘇慕華的毒為他壓制在肝臟,只有每日丑時行血至肝經時,才可見短暫的光明。
他藉著微弱的天光看清了陸酒冷,那算得上是俊俏的容貌帶了一道傷痕,在閉目熟睡之時還帶著三分邪氣。
蘇慕華手拂上陸酒冷的脖頸,琉璃色的眼中轉過冷意。
陸酒冷在夢中輕輕動了動,又毫無防備地安靜下來。
蘇慕華看了那張睡顏片刻,終是鬆開了手,重重地咳了一聲。
陸酒冷睜開眼見蘇慕華已經醒了,一雙清透的眸子落在他身上。
笑道,“小蘇,你醒了,我們可以上路了。”
蘇慕華看著他,一語不發。
這人剛才是真的在熟睡麼?
大漠之中,天黑得並不徹底。風暴散去之後露出一片極藍的天幕,風吹堆沙如雪,星辰彷彿都要垂到地上。
兩人出了藏身處,陸酒冷借了星辰辨了方向,拉了蘇慕華的手,“沒了馬,我們只好走出去了。”
他摸了摸懷中,見官印還在,翻了翻袖中,還有三兩銀子。
二人攜手同行,衣袂帶風,片刻間就掠下了這片丘陵。
陸酒冷輕輕嗯了一聲,他視野所見丘陵的邊緣有一片暗影,行到近了,才看清是幾具屍體。
蘇慕華聽他話語有異,“怎麼?”
“有三具死屍,看上去腐化並不嚴重。”陸酒冷邊檢視那些屍首,邊道,“光著頭,身著僧衣,腰間佩了一把戒刀,這是個和尚。蓄著發,身著道袍,腰間插著一把拂塵,這是個道士。哦,還有個頭戴珠翠,身著紅袍,這婦人長得還不錯。”
三人雖然已經死去,但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彷彿死得極為滿意。
“唔。。。似乎是脫水而死。”
蘇慕華問道,“和尚、道士和女人?”
他雖然此刻已經目能視物,卻只裝著什麼也看不見,冷眼看著陸酒冷在那翻撿。
陸酒冷目中若有所思,“我在想,若我們方才一起死在這沙漠中,日後有人說起來,兩個男人。。。”
蘇慕華覺得那場景光想想就不寒而慄。冷冷打斷他,“和你?謝了。”
陸酒冷在三人身上摸了摸,“沒有帶水,沒有銀子